少爷既然问了,老奴也不敢瞒您。其实这些年,老爷一直暗中托人打听莫夫人和小姐的下落。三年前,有人说在闸北的贫民窟见过一位妇人,带着个女孩,相貌气质都像大家出身。老爷亲自去寻过,可等找到那处,人已经搬走了。”
齐啸云猛地转身:“闸北?可知道具体位置?”
“只知道是在宝山路一带,再具体的就不清楚了。”齐福叹道,“老爷回来后就病了一场,之后便不再提这事。老奴猜想,他或许是觉得,莫家既已败落,与其让小姐回来受牵连,不如让她们隐姓埋名,平安度日。”
平安度日?齐啸云想起卷宗上记录的莫隆“通敌”罪证——那些往来信件、账目,如今细看,处处透着拙劣的伪造痕迹。可当年为何无人质疑?为何莫家旧部无人申诉?除非……
“福伯,赵坤如今在何处?”
齐福脸色一变:“少爷,您可千万别招惹那人!他现在是沪上军政界的红人,手握实权,连洋人都要给他三分面子。老爷常说,这人手段狠辣,当年他能扳倒莫老爷,如今更不好惹。”
“我只是问问。”齐啸云语气淡然,眼中却闪过一丝冷光。
“听说他上个月升了警备司令部副参谋长,风头正盛。前几日还在百乐门办寿宴,沪上有头有脸的人都去了。”齐福忧心忡忡,“少爷,您听老奴一句劝,这些陈年旧事,就让它过去吧。齐家如今虽然不如从前,但好歹安稳。您要是牵扯进去,只怕……”
“只怕什么?”书房门被推开,齐天城走了进来。
五十五岁的齐家家主穿着一身藏青色长衫,两鬓已见斑白,但眼神依然锐利。他扫了眼书桌上的卷宗,面色沉了下来:“啸云,你在查莫家的事?”
齐啸云不闪不避:“是。”
“胡闹!”齐天城低喝一声,“当年的事错综复杂,不是你一个年轻人能掺和的。把卷宗收起来,从今往后,不许再提莫家二字!”
“父亲,莫伯父可能是被冤枉的。”齐啸云直视父亲的眼睛,“那些证据漏洞百出,只要细查——”
“查什么?”齐天城打断他,声音里带着罕见的激动,“你以为我没查过?你以为这些年来,我没想过为莫隆申冤?”他走到书桌前,手指重重敲在卷宗上,“可你知道当年为此死了多少人吗?莫家的老管家、账房先生、甚至是从小跟着莫隆的车夫——所有可能知道内情的人,不是‘意外身亡’,就是‘失踪’!你福伯的侄子,当年在巡捕房当差,就因为多问了一句莫家玉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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