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爹,”贝贝忽然开口,“我想去沪上。”
莫老憨愣了一下:“去沪上?去做什么?”
“去找活做。”贝贝抬起头,眼神坚定,“绣坊老板说,我的绣活在沪上能卖更好的价钱。我多挣点钱,爹就能买更好的药,就能早点好起来。”
“不行。”莫老憨摇头,“沪上那地方……乱。你一个姑娘家,人生地不熟的,去了被人欺负怎么办?”
“我不怕。”贝贝说,“我打小跟着爹练拳脚,一般人欺负不了我。”
这是真的。莫老憨年轻时跑过船,学过几手功夫。后来有了贝贝,想着女孩子家要有点自保的本事,就教了她一些拳脚。贝贝学得快,虽然力气不如男人,但招式熟练,寻常两三个男人近不了身。
“那也不行。”母亲也走了进来,眼圈红红的,“阿贝,咱家是穷,但再穷也不能让你一个姑娘家去闯沪上。那是大地方,人心复杂,不比咱们水乡。”
“可再这样下去……”贝贝的声音有些哽咽,“爹的药不能断,家里的米缸快见底了。妈,你纳一双鞋底才卖两个铜板,我绣一幅帕子能卖十个。我去沪上,哪怕在绣坊当个学徒,一个月也能挣一两银子。足够给爹买药,够咱们吃饭。”
她拿出那半块玉佩:“而且,我带着这个。当年你们捡到我的时候,这玉佩就在我身上。也许……也许我的亲生父母就在沪上,也许他们能帮咱们。”
这话她说得很轻,但莫老憨夫妇都听清了。
屋里陷入了沉默。
油灯的火苗跳动了一下,墙上的影子跟着晃动,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又说不出口。
“阿贝,”莫老憨缓缓开口,“你……想找你亲生父母吗?”
贝贝沉默了。她看着手中的玉佩,玉佩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泽。这么多年,她一直贴身带着,洗澡睡觉都不离身。有时候她会想,自己的亲生父母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要把她遗弃在码头?他们是迫不得已,还是……
“我不知道。”她诚实地说,“有时候想,有时候不想。想的时候,想知道他们是谁,想知道自己从哪来。不想的时候……你们就是我的爹妈,这里就是我的家。”
莫老憨的眼睛湿润了。这个在水上漂泊了半辈子的汉子,此刻脆弱得像一尊纸人。
“去吧。”他终于说,“去沪上。找你的路,也找……你的根。”
“老憨!”母亲惊呼。
“让她去吧。”莫老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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