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
又一声。
每一声枪响,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彻底终结,也代表着这片白山黑水间最原始、最残酷的法则。
李卫东站在原地,看着儿子冷酷利落的动作,眼神里没有丝毫意外,反而透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欣慰。
这就是他曾经亲手教给儿子的东西。
在这片土地上,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和家人的残忍。
如今,儿子做得比他当年更彻底,更果断。
青出于蓝。
二爷李宝田站在不远处,佝偻着背,静静地看着。
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浑浊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像两块被岁月磨平了棱角的石头。
直到最后一声枪响落下,林子重归死寂。
他才缓缓地点了点头。
那是一个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保留的满意。
“行了,过来抽根烟。”
二爷从怀里摸出他那个被盘得油光锃亮的烟口袋,又扯出几张卷烟纸。
他的手指有些轻微的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因为刚才那场激战,耗尽了他这把老骨头里积攒的所有力气。
李山河和彪子走了回来,身上带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混着血腥气,闻起来让人心头发紧。
二爷给每人卷了一根旱烟,烟丝卷得又粗又壮,递了过去。
李卫东也凑过来,接过烟,划着火柴点上。
“刺啦——”
火光映亮了四张脸。
四个人围在一起,默默地抽着烟。
烟雾在冰冷的空气里缭绕,模糊了每个人的脸,也暂时隔绝了周围那刺鼻的血腥。
㠀“大孙砸。”
二爷嘬了一口烟,被辛辣的烟气呛得咳嗽了两声,嗓音更加沙哑。
“打第一眼,你是咋看出这伙人不对劲的?”
这个问题,李卫东也想问。
他当时就觉得对方口音不对,带着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劲儿,但也没往深处想。
可李山河和二爷,几乎是同时做出了最正确的判断,一个眼神交汇,就布下了一张天罗地网。
李山河弹了弹烟灰,雪白的烟灰落在暗红的雪地上,格外分明。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彪子。
“彪子,你跟二爷和我爹说说。”
“好嘞二叔!”
彪子一听这个,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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