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陈启年从宿醉中头痛醒来。
“不对!”
陈启年突然想起什么 昨夜酒后失言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尤其是那些关于安远县、关于王县尉、关于太子系可能“通敌”的石破天惊之语!
他瞬间脸色煞白如纸,冷汗涔涔而下……
“闲兄!”
陈启年猛地从榻上弹起,心中悔恨交加——
酒后失言非议上官,妄揣太子甚至涉及通敌嫌疑,哪一条都是杀头的大罪!
他顾不得梳洗,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出房门,要去寻林闲请罪。
哪怕磕头求饶,也要恳请林闲千万守口如瓶!
院落中晨曦微露,林闲早已起身,正负手立于一棵老槐树下,迎着初升的朝阳把玩着一枚白玉佩。
他神色平静,仿佛昨夜什么都没发生过。
林闲突然见陈启年衣衫不整冲来,他心中了然。
不待对方开口,便抬手做了一个温和的手势制止。
“陈年兄,何须如此惊慌失措。”
林闲语气平和舒缓:“昨夜秉烛夜谈,年兄心怀社稷忧国忧民,所言句句皆是金石之言,何罪之有?闲已铭记于心,定会慎之又慎,绝不会牵连年兄分毫。”
他话语中的担当,瞬间稳住了陈启年崩溃的心神。
“如此!启年谢过闲兄!”
陈启年激动拱手。
林闲笑了笑,话锋一转,目光投向西北那苍茫的天空:“只是年兄所述之情势盘根错节,危机暗藏敌我难辨,恐非寻常官场手段或仁义可以应对。年兄在平沙数月,对凉州官场之微妙乃至三教社会人士的细节,远比闲这初来乍到者熟悉百倍。闲……”
他略作沉吟,转身面向陈启年发出邀约:“可否冒昧请年兄暂拨冗数日,陪闲走这一趟安远?助我初掌局面,辨识情势洞察秋毫,以免林某夜临深池辜负圣恩,亦陷年兄于不义。”
陈启年闻言,浑身剧震!
他心中顿时涌起一股热流,又是感动于林闲的全然信任与体贴回护,又是凛然于此行的风险与重担。
但看着林闲充满坚定的眼神,想起当年江宁之交,想起自己身为边臣、守土有责的担当,一股久违的豪情冲散心中的私念……
陈启年深吸一口气,对着林闲行了一个大礼:“林兄如此信重,以国士相待!下官……下官若是推辞,还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平沙县务暂交县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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