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后的航行越发期待。
他迫切的想去那个叫做苏匪的地方撒点野。
直到暮色渐起,见到胡大海风尘仆仆地赶来,脸上没有完成任务后的兴奋,反而堆满了憋屈和不忿。
他一见到肖尘,便单膝跪地,抱拳请罪,声音闷闷的:“侯爷!末将……没有办成差事!请您责罚!”
肖尘挑了挑眉,倒是有些新奇。
胡大海手底下虽不是精锐,也是实打实打过几仗、见过血的老兵,近千人的队伍,在这沿海地区,几乎可以横着走。
怎么连“拜访”几个地方世家这种差事,还能办砸了?
“怎么回事?遇到硬茬子了?”肖尘示意他起身。
胡大海蹭地站起来,脸上怒气更盛,拳头捏得咯咯响:“硬茬子倒不是那些缩头乌龟的世家!是安护城的知府,带着一帮子衙役捕快,还有百十个临时拉起来的民壮,拦在了路上!”
他愤愤不平地叙述:“那混蛋穿着官服,摆足了架子,指着咱们的鼻子骂,说咱们是‘擅动刀兵’、‘私闯民宅’、‘目无法纪’!还扬言要上奏朝廷,参侯爷您一本!说没有刑部衙门的批文,咱们就不能抓人!末将……末将跟他理论,他就搬出什么《大雍律》,一套一套的,把咱们堵在了城外,僵持了大半天!”
这是想搏名声啊!肖尘听完,明白了。胡大海虽然不跟那些贪官污吏同流合污,但他毕竟是在这个体系里摸爬滚打上来的,对“官大一级压死人”、“没有上官命令不得擅动”这类规矩,已经刻进了骨子里。
面对一个正儿八经的地方知府,尤其对方还摆出朝廷法度的架子,他骨子里那份对“官身”的忌惮和循规蹈矩的惯性,就冒了出来,让他束手束脚。
“所以,你就带着这千把弟兄,跑了几十里路,跟那知府在荒郊野外‘理论’了大半天,然后……空着手回来了?”肖尘语气平静,听不出喜怒。
胡大海脸色涨红,羞愧地低下头:“末将……末将无能!请侯爷治罪!”他也觉得憋屈,可当时那种情况,对方抬出朝廷和律法,他确实不知道该如何强硬下去,真动了手,那就成了“攻打府城”、“造反”了。
肖尘看着他这副模样,反倒有些理解。这是时代和环境打在一个人身上的烙印,不是一朝一夕能改的。
他叹了口气,摆摆手:“算了,这事儿不怪你。你有你的难处。这差事,你不用管了。”
胡大海猛地抬头,眼中既有松了口气的庆幸,又有一丝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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