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风范荡然无存,呼吸都变得急促。
崔贤更是“腾”地一下,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双目死死地盯着纸上的内容,眼神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其余的小家族代表,更是个个面如土色,冷汗涔涔而下。
这纸上记录的,不是别的。
正是前些时日,斥候营千户张羽,从漕帮俘虏口中审出的所有口供!
上面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记录着——
扬州漕运,由卢氏、崔氏等世家联合把持。
每年,暗中走私私盐、铁器、兵刃,获利何止百万。
每年,上供给朝廷的“孝敬”,不过区区二十万两白银。
每一笔交易,每一个暗号,每一个接头人,每一条走私航线,都记录得详详细细,宛如亲见!
这……这怎么可能!
这些都是漕帮最核心的机密,这个许元,才到扬州几天,他是如何知道的?
一时间,整个大厅落针可闻,只有众人粗重的呼吸声此起彼伏。
然而,世家大族毕竟底蕴深厚,惊慌只是一瞬间的事。
最先稳住心神的,是崔家家主,崔贤。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将手中的纸张重重拍在桌上。
他抬起头,目光直视许元,声音虽然还有些微颤,但已恢复了几分镇定。
“侯爷,这是何意?”
崔贤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质问和强作的愤怒。
“我等诚心诚意设宴为您接风洗尘,您却拿出这么一份不知从何而来的东西,是想给我们扬州各家一个下马威吗?”
“这,恐怕不合适吧?”
他此言一出,立刻得到了其他人的响应。
卢玄也缓缓坐下,脸色虽然依旧难看,但眼神却已经恢复了精明。
他接口道:“崔家主所言极是。侯爷,漕运之事,并非我等私自为之。”
“此事,刺史府的长史、司马,乃至前几任刺史,都是一清二楚的。”
崔贤见有人附和,底气更足了。
他冷哼一声,朗声道:
“不错!前些年,圣上体恤民力,朝廷休养生息,国库空虚,这才下旨,将部分漕运之事,下放到地方,允我等世家与当地官府一同协理。”
“我等为朝廷分忧,管理漕运,维持扬州水路通畅,何罪之有?”
“此事有据可查,我等所为,并未触犯大唐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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