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元是个实用主义者,吐蕃这盘大棋既然已经下了这么久,也不急于这一时半刻去掀翻,当务之急,是把这伸进岭南的脏手给剁下来。
书房内的空气沉闷了两日。
这两日里,许元除了处理必要的县务,便是盯着那张岭南地图出神。
晋阳公主乖巧地陪在一旁,若是许元不说话,她便静静地磨墨、看书,不去打扰自家许元哥哥的思绪。
直到第三日清晨,一阵急促却压抑的脚步声打破了县衙后院的宁静。
张羽风尘仆仆地冲了进来,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疲惫,眼中却闪烁着兴奋的光芒。
连门都没来得及敲,直接推门而入,带进一股山林间的寒意和湿气。
“大人!找到了!”
许元手中的茶盏微微一顿,并没有因为对方的失礼而责怪,反而猛地抬起头,目光如炬。
“确定位置了?”
“确定!”
张羽大步走到书案前,顾不上行礼,抓起桌上的茶壶猛灌了一口凉水,这才喘着粗气说道:
“咱们的人这两天眼睛都没眨一下,死死盯着那庄子。”
“昨儿个半夜,庄子里终于有了动静,两个身穿黑袍的教徒鬼鬼祟祟地出了门,并没有走官道,而是直接钻进了西边的密林。”
“曹文早就安排了兄弟在林子里候着,一路换人跟踪,这俩孙子警觉得很,在山里绕了七八个圈子,若是换做一般的捕快早被甩掉了。”
“好在咱们斥候营的兄弟那是玩追踪的祖宗,硬是咬着他们的尾巴没放。”
张羽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着。
“一直跟到了四十里外的深山坳里。那地方叫‘鹰嘴崖’,地势极为险要。”
“鹰嘴崖?”
许元眉头微皱。
“对,就在十万大山的边缘地带。”
张羽脸色凝重。
“那里三面都是万丈悬崖,只有一条羊肠小道能上去,可谓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曹文怕打草惊蛇,没敢让人硬闯,只是在外围做了标记,留了暗哨盯着。”
许元闻言,立刻将桌上的杂物推开,铺开一张白纸,随手扔过去一支炭笔。
“把地形给我画出来,越详细越好!”
张羽也不含糊,拿起炭笔在纸上飞快地勾勒起来。
他是斥候出身,画舆图是看家本领,虽然只是寥寥几笔,但那险峻的山势、唯一的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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