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第一块砖。
接下来的几日,长安城似乎并未因钦天监的变动而掀起太大的波澜,但在这座古朴衙门的深处,一场无声的风暴正在酝酿。
许元就像是一个不知疲倦的苦行僧,每天雷打不动地抽出两个时辰来到钦天监。
正厅已经被改造成了他的临时书房,地上铺满了废弃的草稿纸。
李治这几日连东宫都很少回,几乎是长在了钦天监。
他就像一块干燥的海绵,贪婪地吸收着许元挤出来的每一滴水,只不过这水的味道,常常让他呛得怀疑人生。
午后的阳光透过窗棂洒在书案上,尘糜浮动。
“老师,这就……不通啊。”
李治手里捧着一张刚写好的《地理》手稿,眉头拧成了一个“川”字,脸上的表情纠结得像是吞了个生鸡蛋。
“怎么不通?”
许元头也没抬,笔下不停,正在绘制一张人体经络与血液循环的简图。
李治指着手稿上的一行字,声音都拔高了几度。
“您这上面写,海拔越高,气温越低。这……这岂不是谬论吗?”
他站起身,走到窗前指着天上的太阳,振振有词。
“老师您教过,万物生长靠太阳,热量来自那个大火球。”
“既然如此,山顶离太阳更近,理应更热才对,为何反而会终年积雪?这完全相悖啊。”
许元停下笔,甩了甩有些酸痛的手腕,似笑非笑地看着这位太子殿下。
这就是时代的局限性,也是常识的误区。
“太子,你坐下。”
许元指了指对面的椅子。
李治乖乖坐下,但眼神里依旧透着不服气。
“你觉得热量是如何传递的?”
许元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润了润有些干哑的嗓子。
“自然是照在身上,便觉得热。”李治理所当然地回答。
“那是因为空气。”
许元伸出一根手指,在空中虚画了一个圈。
“我们周围包裹着一层看不见的大气。太阳的光热照向大地,大地吸热后再散发出来,就像是一个暖炉。”
“离地面越近,这层‘被子’越厚,保暖效果越好;离地面越远,空气越稀薄,留不住热量,自然就冷。”
李治听得目瞪口呆,嘴巴微张。
“空……空气?被子?”
“没错。”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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