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渡衣衫敞开,胸膛起伏,呼吸未定,怔忡间竟鬼使神差地伸手抚向她的脸。
指尖触及一片冰凉的湿意。
他瞳孔骤然一缩,如被针尖刺穿灵台,所有恍惚的炽热在这一瞬褪得干干净净。
是眼泪。
沈清辞竟然哭了。
林绾绾那样欺负她,她都没哭。
那夜他罚她一整晚不许睡觉,她都没哭。
不过是吻了她一下,她就哭了。
大脑的刺痛让他下意识的扶着额头,他缓慢坐到了一旁,忍不住在想,他到底是怎么了?
沈清辞将身体缓慢地蜷缩起来,仿佛这样就能将自己藏进一片安全的阴影里,抵挡那几乎要将她吞噬殆尽的恐惧。
方才的谢云渡,陌生得令人心惊,那眼神、那力道,简直像要将她生吞活剥。
她轻轻吸了吸鼻子,抬手抹去眼角未干的泪痕,心口却止不住地泛起一阵酸涩的委屈。
她明明……什么也没有做错。
凭什么要承受他这样不由分说的对待?
方才那一遭过后,她心里蓦地涌起一股从未有过的念头——
她想回家。
离开这里,立刻,马上。
这念头一旦升起,便如同藤蔓疯长,缠绕得她几乎透不过气。
谢云渡将她的动作神态尽收眼底,看她的眼神忽然有过一丝前所未有的复杂。
但很快他恢复了漠然,眼神里只有想看她不舒服不痛快的坦然。
他这是做什么呢?对仇人的女儿产生愧疚,他怕是疯了。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你装什么?”
蜷缩一团的沈清辞,被这冰冷的诘问猛地拽回现实,湿润的眼睫轻轻一颤,却终究没有出声。
他已冷静地系好中衣,披上外袍,腰带的玉扣相击,发出利落的轻响。抬手抚过下唇时,指腹仿佛仍沾着少女肌肤间那缕温软的香。
马车停稳。
谢云渡掀帘下车,衣袍拂动间步履从容,眉目间仍是往日那个清贵自持的景宁侯。
方才车内的一切,仿佛从未发生。
车帘掀起又落下,灌入的冷风让沈清辞下意识瑟缩了一下。
她仍维持着原本的姿势,没有动,只倦怠地闭了闭眼。
待到心绪渐平,方才谢云渡那一连串反常的举动,才在她脑海中清晰浮现——一切失控,似乎都始于他瞥见她脚边那本册子的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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