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件事就是把你的药罐子换成电炉子。煤球烟大,对你的肺不好。”
男人咳嗽了几声,说:“那得费多少电?”
“费就费,身体要紧。”王婶的声音很轻,“等电站建成了,咱们村有自己的电,想用多少用多少。”
拾穗儿的脚步停住了。她站在雪地里,听着棚屋里传来的家常话,心里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滋味——是温暖,也是沉重。
继续往前走,又听见李大爷在教孙子认字:“这个字念‘电’,电灯的‘电’。等咱们村通电了,爷爷给你买个最亮的台灯,让你好好读书。”
孩子稚嫩的声音问:“爷爷,电是什么样子的?”
“电啊,看不见,摸不着,但能让灯亮,能让机器转。”李大爷的声音慈祥,“等你长大了,也要学怎么造电,让更多的地方亮起来。”
拾穗儿的眼泪终于掉下来了。热泪滚过冰凉的脸颊,留下两道灼热的痕迹。
她抬起头,看向黑暗的夜空。雪还在下,一片一片,不疾不徐,覆盖着这个伤痕累累的村庄。
但明天,太阳还会升起。雪会融化,土会变软,种子会发芽。
而他们,会在这片土地上,留下深深的脚印——不是一个人的脚印,是一群人的,朝着同一个方向的脚印。
那些脚印,也许很快会被新的雪覆盖,但只要方向是对的,路,就会越走越宽。
拾穗儿擦干眼泪,推开自己棚屋的门。里面,陈阳还没睡,就着煤油灯在看图纸。
“回来了?”陈阳抬起头,“大家情绪怎么样?”
“都憋着一股劲。”拾穗儿说,“比我想的还要好。”
陈阳点点头,把图纸推过来:“我刚才又看了吴老师的原设计,有个想法。如果调整一下引水渠的走向,可以绕过最复杂的那段地质,虽然距离长了,但施工难度会降低。”
“那成本呢?”
“成本会高一点,但高得不多。”陈阳说,“更重要的是,安全。咱们不能再冒任何风险了。”
拾穗儿凑过去看图纸。那些线条和符号她依然看不懂,但她相信陈阳。
“你觉得行,就行。”她说,“明天跟吴老师打电话商量一下。”
两人又讨论了一会儿,直到煤油灯的火苗跳了跳,快要熄灭了。
“睡吧。”陈阳说,“明天还有好多事。”
他们吹灭灯,各自躺下。棚屋里很冷,呼出的气都变成白雾。但拾穗儿不觉得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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