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
豫州省高级人民法院,第三会议室。
长条形的会议桌两端,泾渭分明地坐着两拨人。
左边是公诉人团队,由省检的一位资深检察官带队,杜刚作为侦查人员列席。
陆诚和夏晚晴作为受害者家属委托的诉讼代理人,坐在公诉人旁边的位置。
右边则是何志坚的团队。
清一色的深蓝色定制西装,就连那个负责提包的年轻助理,手腕上都戴着一块积家翻转。
何志坚六十岁出头,头发花白,梳得一丝不苟。他戴着一副无框金丝眼镜,镜片后的眼神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没有翻看卷宗,双手交叉放在桌面上,整个人透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审判长敲了敲法槌。
“现在开始庭前会议。本次会议主要解决管辖权异议、回避申请、非法证据排除以及证据交换等问题。”
话音刚落,何志坚就举起了手。
他的动作很慢,很稳,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自信。
“审判长,辩护方申请启动非法证据排除程序。”
何志坚的声音有些沙哑,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咬得很重。
“我们对检方提交的第4号、第5号以及第9号证据的合法性,提出严重质疑。”
那是陆诚通过技术手段恢复的酒店后台操作日志、地下室监控备份,以及徐静雅提供的U盘日记。
这三样东西,是钉死周鸿飞的棺材钉。
杜刚坐在对面,拳头瞬间硬了。
何志坚看都没看杜刚一眼,从助理手中接过一份文件,推到审判长面前。
“关于第4号证据,即酒店后台操作日志。据我所知,这是侦查机关在没有搜查令的情况下,通过非正常手段——
确切地说是黑客入侵手段获取的。这严重违反了《刑事诉讼法》关于电子数据取证的规定。这种毒树之果,必须排除。”
他顿了顿,推了推眼镜,目光扫过陆诚。
“关于第5号证据,也就是那份所谓的监控视频备份。检方声称这是从云端恢复的。
但请问,这份数据的原始载体在哪里?哈希值校验是否一致?从云端提取数据的过程是否有公证处公证?
如果没有,谁能证明这份视频没有经过后期剪辑和篡改?毕竟现在的AI换脸技术,可是很发达的。”
会议室里一片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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