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护,也像是监视。
病愈后,沈青宣更加沉默。她不再轻易动笔,甚至厌恶触碰笔墨。书斋生意又冷清下来,但她已不在意。夏衍给的那些股书收益,足以维持母亲用度。她知道自己被软禁了,在这看似平静的“漱墨斋”里,等待夏衍下一次需要她这柄“刀”的时候。
母亲却日益忧心。“青宣,夏公子他……究竟是何意?他若有意于你,便该明媒正娶。若无意,这般牵扯,于你名声有损啊。”沈夫人咳着,拉着她的手,“我看那夏公子,气度不凡,家世显赫,对你似乎也有心。只是……咱们这样的人家,终究是高攀了。你可要想清楚,莫要委屈了自己,也莫要行差踏错。”
沈青宣心中苦涩难言。她想告诉母亲一切真相,那沾血的酬金,那无形的杀戮,夏衍温柔面目下的冷酷与掌控。可她不能。母亲刚有起色的病体,经不起这样的惊惧。她只能强笑安慰:“母亲放心,女儿省得。夏公子……只是赏识女儿的字罢了。”
这话,连她自己都不信。
又过了些时日,一个细雨霏霏的午后,夏衍突然来了。他未带随从,独自撑伞,衣角微湿,神色间带着一种罕见的、近乎温和的倦意。
“青宣,”他屏退左右,甚至让芸香扶着沈夫人去后堂歇息,然后看着沈青宣,缓缓道,“我要成亲了。”
沈青宣正在沏茶的手微微一颤,热水溅出几滴,烫在手背,她却浑然不觉。心中说不清是解脱,是刺痛,还是更深沉的寒意。他终于要娶妻了,那么她这个“笔墨知己”、“诡异利器”,又将置于何地?灭口?还是继续作为不见光的影子存在?
“对方是永宁侯府的嫡女。”夏衍继续道,目光却紧锁着她,“下月初六。”
“那……恭喜公子。”沈青宣垂下眼,声音平板无波。
夏衍忽然上前一步,握住她烫红的手背。他的掌心温热,却让她一阵战栗。“你没什么要问的?”他盯着她的眼睛。
沈青宣想抽回手,却被他握紧。“公子婚事,青宣不敢置喙。”
夏衍看了她半晌,忽地轻笑,笑意却未达眼底:“这场婚事,关乎夏家与永宁侯府的联姻,关乎朝廷盐引,关乎今后十年两家盛衰。不容有失。”
沈青宣心中猛地一沉,不祥的预感如潮水涌上。
果然,夏衍下一句便是:“我的新夫人,自幼体弱,有心悸之疾。我担心婚礼繁缛,她不堪负荷。”他顿了顿,指尖摩挲着沈青宣微凉的手背,一字一句,清晰无比,“所以,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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