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任何痕迹。子晏将玉佩系在自己腰间,夜夜摩挲,仿佛能从那温润的玉石里,触摸到一个陌生女子的一生。
八、夜半惊魂
自那日后,子晏便常常做梦。梦里总是一个女子背对着他哭泣,哭声幽幽的,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他想上前,却总也走不到她身边。有时那女子会缓缓回头,可每次要看清面容时,梦就醒了。
这夜又是如此。他从梦中惊醒,满头冷汗,正要起身喝水,忽听窗外有细碎的声响,像是女子的啜泣声。
是梦还未醒么?
他披衣起身,轻轻推开房门。月光下,但见院中槐树下站着一个人,白衣飘飘,长发垂腰,正背对着他。
“谁?”他低声问。
那人缓缓转过身来。月光照在她脸上,子晏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冷了——那是挽晴,又不是挽晴。眉眼是挽晴的眉眼,可那双眼睛里空空洞洞,没有半分神采,像两潭死水。
“子晏。”她开口,声音飘忽如风,“我来寻你了。”
“挽晴?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子晏想上前,脚却像钉在地上,动弹不得。
“我不该来的。”她幽幽叹息,“可是没有法子,我太想你了,就算变成鬼,也要来见你一面。”
鬼?子晏如遭雷击,眼前一黑,几乎站立不住。
九、金陵来客
再醒来时,已是天光大亮。子晏发现自己躺在院中槐树下,身上沾满了露水。昨夜种种,难道又是一场梦?
“大人!大人!”陈主簿急匆匆跑来,手里拿着一封信,“金陵来的急信!”
子晏猛地坐起,接过信拆开。信是苏挽晴的兄长苏慕白写的,语气急促:“舍妹自抵金陵后,郁郁寡欢,月前忽染急症,药石罔效,已于三月十八日亥时病故。临终前喃喃唤君名,特此相告。望君节哀。”
三月十八。子晏飞快地算着日子,正是两个月前,也就是他刚到银州不久。而那日他在城楼上眺望东南时,心口忽然一阵剧痛,当时只当是连日劳顿,原来……
原来那时,她已经不在了。
“昨夜……昨夜可有什么异常?”他抓住陈主簿的手,声音嘶哑。
陈主簿被他吓了一跳:“昨夜狂风大作,飞沙走石,并无异常啊。大人您怎么了?脸色这样难看。”
子晏松开手,跌坐在地。是梦,昨夜只是他思念成疾,做的一场噩梦。可是那梦境如此真实,真实到此刻他还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梅花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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