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散发出逼人的气势:“如今陛下亲临这污秽之地,对老臣这般‘礼贤下士’,恐怕不是突然念起了君臣旧谊,而是……汉川府那位‘逆贼’萧景,已经打到家门口,陛下无人可用、无计可施,想起老臣还有这么点利用价值了吧?”
被彻底戳穿心思,李业脸上伪善的面具终于碎裂,露出狰狞:“卢正风!你大胆!朕念你是老臣,给你机会将功赎罪,你竟敢如此放肆!”
“老臣何罪之有?!”卢正风昂首,毫无惧色,“老臣之罪,在于忠君爱国?在于不愿同流合污?在于当年……未能拼死拦住陛下,救下太子殿下?!”
他老泪纵横,却目光如炬:“陛下,你可知这五年来,老臣最后悔的是什么?是当年太子殿下曾想拜老臣为师,老臣因避嫌婉拒!
若当年老臣应下,或许能教出一个真正的仁德储君,而不是看着你……你这弑亲窃国的逆贼,坐在本属于太子的位置上,祸乱江山!”
“你——!!!”李业气得浑身发抖,手指着卢正风,“反了!反了!给朕拿下!凌迟处死!”
侍卫欲动。
卢正风却哈哈大笑,笑声悲怆:“杀吧!陛下尽管杀!老臣苟活五年,早已看透生死!能死在太子殿下忌日之前,去地下向殿下请罪,也好过在这污浊人世,看你李氏江山如何在你手中倾覆!”
他盯着李业,一字一顿:“至于你想让老臣去劝降萧景?陛下,你未免太高看老臣,也太小看萧景了。”
“那孩子……当年在山海关,老臣虽只与他有数面之缘,交谈不过几日时间,却知其心志如铁,眼界超凡,更重情重义。”
“你害他岳家,追杀他妻子,如今他携煌煌大势而来,岂会因老臣这未曾真正授业、空有虚名的‘老师’一番话,就放下血海深仇,止步不前?!”
李业脸色变幻,杀意与恐惧交织。
他恨不得立刻将眼前这老骨头千刀万剐,但想到汉川府那恐怖的兵锋,想到朝堂上无人可用的窘境,他强行压下怒火。
不能杀……至少现在不能。
他深吸一口气,忽然阴冷一笑:“卢正风,你不怕死,朕知道。但你……也不在乎你夫人的死活?不在乎你那一双儿女、还有刚满三岁的小孙女的死活?”
卢正风瞳孔骤缩。
当年他下狱,家眷本也被囚禁。
后来,似乎是朝中几位尚念旧情的老友暗中斡旋,加上李业当时注意力在别处,家眷竟得以释放,被安置在城南一处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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