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沈拓脸上露出一丝极淡的笑意,“不过,军中自有规矩,你名义上仍属丙七营,每日需完成基本操练,其余时间过来。另外,”他语气微沉,“你身份特殊,在这里看到、听到的一切,不得对外泄露半句。军中……也并非全然太平。”
最后一句,意味深长。
萧墨心头一凛,郑重应道:“小子明白,谨记参军教诲。”
“去吧,今日便先回去。明日操练后,过来听差。”
萧墨行礼退出。
走出值房,廊下寒风扑面,他却觉得掌心微有汗意。
第一步,算是迈出去了。沈拓的接纳,有旧情分,恐怕也看中了他“识字”的能力,正值用人之际。
只是,沈拓那句“军中并非全然太平”,和那日正堂隐约的争吵声,让萧墨隐约感到,这黑水城平静表象之下,暗藏的矛盾与危机,恐怕不比芙蓉镇来得简单。
而自己的身世,在这边关军中,又能否一直隐瞒下去?沈拓,又知道多少?
他抬头,望向北边苍茫的天空。那里,是更凛冽的寒风,和虎视眈眈的敌人。内忧外患,这北境第一关,果然不好闯。
萧墨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攥紧了拳头。无论如何,他已身在局中。唯有向前。
寒风裹挟着细沙,刮得营房窗户纸猎猎作响。萧墨躺在冰冷的通铺上,指尖却无意识地反复描摹着一个复杂的机械图形!那是离家前夜,母亲梁洁在烛光下,蘸着茶水在桌上画给他的简图,一套能“化腐朽为神奇”的新式粉丝生产线的核心构想。
沈参军那里文书的活计繁杂而耗神,每日操练后的间隙,他都得埋首于堆积的账册与往来军文中,指尖翻动的是枯燥的数字与冰冷的军务,心底奔涌的却是家中工坊的蒸汽与麦香。母亲信中寥寥数语,却重若千钧:“宫中‘抚痕露’与‘润玉凝脂’已站稳脚跟,然欲根基永固,需有独步天下、无可替代之物。‘金线粉丝’秘法已成,唯缺‘筋骨’。墨儿,你在北边,留心寻访可靠匠人,若有擅长机关器械、尤其精于传动、挤压、温控之巧匠,不惜代价,延请南归。”
他知道,家中看似因皇后青睐而风光无限,实则如履薄冰。郑家残余势力在暗处窥伺,宫中需求固然是护身符,却也是悬顶之剑。唯有将这份“皇商”的招牌,用独一无二、品质卓绝的拳头产品焊死在自己身上,才能换来真正的安宁与未来。这套新设备,便是铸造这拳头最关键的铁砧与重锤。
机会比他预想的来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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