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从凌晨开始下,到清晨时已变成瓢泼之势。
乌云低垂,压在城市上空,像一块浸透了墨汁的脏抹布。雨水顺着市局办公楼斑驳的外墙流淌,在玻璃窗上划出一道道扭曲的水痕,仿佛这座城市正在哭泣。
陈支队站在窗前,手里夹着烟,烟灰积了长长一截,他却浑然不觉。窗外,早高峰的车流在雨中缓慢蠕动,红色刹车灯连成一片,像伤口渗出的血。
“第七天了。”
他喃喃自语,声音被雨声吞没。
七天前,“黑刃”在城西化工厂摆了警方一道。七天来,这个原本只在暗处活动的犯罪组织,突然像挣脱锁链的野兽,开始公开撕咬。
办公桌上的内线电话响起,刺耳的铃声打破沉寂。
陈支队掐灭烟头,接起电话:“说。”
“陈支,码头区又出事了。”电话那头是老刘,声音里透着疲惫,“‘和盛帮’的三个仓库凌晨被砸,看守的六个人全部重伤,其中一个可能挺不过今天。”
“现场呢?”
“干净得可怕。没有监控,没有目击,连脚印都被雨水冲掉了。但所有人都知道是谁干的——仓库墙上用红漆喷了个图案,一把滴血的匕首。”
陈支队闭上眼睛。
黑刃的标志。
“还有,”老刘顿了顿,“‘义安社’的老大郭四,今天早上被人发现死在自家车库。心脏位置插着一把匕首,刀柄上刻着同样的图案。”
“通知技术队,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陈支队抓起外套。走到门口时,他回头看了眼办公桌——上面摊着三份今天的早报,头版标题一个比一个刺眼:
《码头区暴力事件频发,市民安全感降至冰点》
《警方行动屡次受挫,犯罪组织气焰嚣张》
《我们需要答案:治安恶化谁之过?》
雨更大了。
码头区,三号仓库。
警戒线外挤满了记者,长枪短炮对准仓库大门,闪光灯在雨幕中连成一片。几个年轻警员艰难地维持着秩序,雨水顺着他们的帽檐往下淌。
仓库内,血腥味混着霉味,令人作呕。
六个人躺在血泊中,其中五个已经昏迷,唯一还清醒的是个四十多岁的汉子,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脸上血肉模糊。法医正在给他做紧急处理,但他死死抓住陈支队的裤脚,眼睛瞪得滚圆。
“刀……黑刀……”他每说一个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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