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腐朽后的怪异气味。
这碎瓷片……谢阿蛮凑近仔细闻了闻,那气味……与她记忆中吴嬷嬷身上、王选侍屋里、甚至那尊暗红雕像上隐隐散发的气息,有微妙相似之处,却又更加陈腐混乱。
周宫女冒险将这个给她,是什么意思?这碎瓷片来自哪里?与“悯”字、浣衣局旧档有何关联?
她将碎瓷片紧紧攥住,锋利的边缘刺痛掌心。周宫女在帮她,以一种极其隐秘、且自身也承担巨大风险的方式。这碎瓷片,或许就是关键证据的一部分,或许能指向某个特定的人、地方或事件。
“太后震怒……”谢阿蛮咀嚼着这四个字。太后为何震怒?是因为查到了确凿证据,证实了某些可怕猜想?还是因为调查受阻,或牵扯到了她不想看到的人?
无论如何,太后那边的反应,说明局面正在激化。这对她而言,是危机,更是推动。
她需要再加一把火。
当夜,她又开始“梦呓”。这次,不再是模糊的意象,而是更加具体、更加惊恐的片段:
“……箱子……打开了……好多纸……有字……红色的字……像血……”
“……有人跪着哭……求饶……说不是故意的……火……好大的火……”
“……黄色的衣服……在灰里……没烧完……有花纹……莲花……还有……还有这个!”
她最后一句几乎是尖叫着喊出来,同时猛地从床上坐起,眼神惊恐地瞪大,右手死死攥成拳头举在胸前,仿佛握着什么极其可怕的东西,身体抖如筛糠。
值夜的宫女被她吓醒,连忙掌灯过来:“阿蛮!阿蛮你怎么了?又做噩梦了?”
谢阿蛮“茫然”地转过头,看着宫女,又看看自己紧握的拳头,仿佛不明白发生了什么。她缓缓地、极其僵硬地,摊开手掌。
掌心空空如也,只有几道被指甲掐出的深深红痕。
“没了……”她喃喃道,眼神空洞,“亮亮的……碎碎的……有怪味道……刚才还在……”
宫女看着她的掌心,又看看她惊恐未褪的脸,只觉得一股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这痴儿,莫不是真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
消息自然很快传到了崔嬷嬷耳中。次日一早,崔嬷嬷便来了,脸色比往日更加沉肃,眼底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与焦灼。她没有多问谢阿蛮,只是让宫女带她出去,自己则与静慧在耳房内闭门谈了许久。
谢阿蛮在佛堂廊下“晒太阳”,眼神依旧呆滞,耳朵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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