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
周海鹰率先开口,脸上挂着得体的微笑,伸手示意,“怠慢了,里面请。”
沈晦没动,只是将周海鹰上下打量了一番。面前的男人五十岁上下,衣着考究,举止沉稳,脸上带笑,眼底却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与邵强、韩军截然不同,这是真正能做主的人。
不出沈晦所料,陈炜和邵强并没有跟着进来。
“客气。”
沈晦终于开口,声音平稳,“不知怎么称呼?”
“周海鹰。”
他答得干脆,侧身让出通道,“外头不好说话,咱们里边儿谈。”
房间不大,陈设简洁。陆德才与韩军已立在两侧,邵强则站在门边,垂着眼。空气里有股未散的烟味,混着旧木头和茶渍的淡淡气息。
“请坐。”
周海鹰自己先在一张扶手椅上坐下,指了指对面的空位,“沈先生好眼力,接连看破两件隐秘的物件。实不相瞒,两件东西我都上手看过……呵呵,真是后生可畏。”
沈晦没有立刻落座。他的目光扫过房间,在陆德才阴沉的脸上停了一瞬,又在韩军手中尚未放下的折扇上顿了顿,最后落回周海鹰身上。
“周先生过奖。”
他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与其说是眼力,不如说是邵哥和这位……”
他目光转向陆德才,“老陆……手下留情。”
他话里指的当然是昨晚从老陆手里赚了一百三十万的事儿。
陆德才面色微变,手按桌子就要起身。
韩军立刻递给他一个眼神,折扇“嗒”一声轻敲在掌心,制止了他的冲动。
周海鹰笑了,笑声不大,却让房间里的空气松动了些许。
“沈先生是明白人。”
他身体微微前倾,双手交叉放在膝上,“既然如此,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那只水仙盆,沈先生可看出什么门道了?”
问题来得直接,没有丝毫铺垫。
沈晦看着他,忽然也笑了笑。他拉过椅子,终于坐了下来,姿态甚至有些放松。
“盆是老的,工是精的。”
他不紧不慢地说,“至于门道……”
他迎上周海鹰的目光,“得看周先生想听的是哪种‘门道’了。”
话音落下,房间里静了一瞬。
陆德才的眉头皱了起来,韩军摇扇的动作停了。只有周海鹰,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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