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目光,平静地、甚至是有些漠然地,在他脸上停留着。没有惊魂未定后的庆幸,没有对他“挺身而出”的丝毫赞许或感激,甚至没有对他那番“大胆”行径可能带来的风险的指责或后怕。那目光,更像是一种纯粹的、冷静的审视,一种对刚刚发生的、超出“剧本”的“意外事件”及其“执行者”的、事后的评估与度量。
罗梓的心,在那平静目光的注视下,一点点沉了下去。他甚至觉得,刚才那杯酒,或许泼在自己身上,都比此刻面对韩晓这种无声的、深不可测的平静,要来得痛快一些。他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不知道她是否满意,也不知道等待自己的,会是无声的认可,还是秋后算账的冰冷。
时间仿佛凝固了。周围那些看热闹的、低声议论的、好奇打量的目光,似乎都成了模糊的背景。只有他和韩晓,在这片被短暂清理出来的、依旧弥漫着酒气的“舞台”中央,进行着一场无声的、令人窒息的、关于刚才那场“意外”的、单方面的审判。
然后,韩晓几不可察地,微微偏开了视线。她的目光投向赵德海被带走的方向,又似乎没有真正在看什么,只是随意地、无焦点地扫过那片区域。她抬起戴着黑色丝绒长手套的右手,用食指的指尖,极其轻微地、仿佛拂去并不存在的灰尘般,轻轻拂过自己左手无名指的空缺处(那个无意识的小动作)。接着,她微微侧身,调整了一下站姿,将身体的重心,从之前略微偏向罗梓的方向,移回了更加端正、独立的位置。
这个细微的动作变化,似乎是一个无声的信号。
然后,她开口了。声音是惯常的平稳,听不出任何情绪,甚至比平时在别墅里吩咐事情时,还要更平淡、更公事化一些,仿佛刚才那场冲突从未发生,仿佛罗梓那番冒险的“维护”不值一提。
“走吧。” 她说道,简单的两个字,没有任何多余的修饰或解释,“这边太吵了。”
没有评价,没有指示,没有对下一步去往何处的明确说明。只是陈述了一个“这边太吵了”的事实,然后发出了“离开”的指令。
罗梓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迅速收敛心神,强迫自己将那些翻腾的后怕、疑虑和不安死死压回心底。脸上,那几乎要维持不住的、僵硬的笑容,被他用尽力气,重新“调整”回一种略显疲惫、但依旧温和得体的状态。他微微欠身,用动作表示“听从”,然后,他再次,极其自然地(至少他努力表现得自然),伸出手臂,做出了那个邀请挽臂的姿态。
这一次,他的动作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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