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察地,微微蹙了起来。那蹙眉中,似乎带着一丝困扰,一丝不安,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近乎脆弱的委屈?
罗梓的心,瞬间被那蹙起的眉头和破碎的词语攫住了。他几乎要将耳朵贴过去,才能勉强捕捉到那些从她干涩的、微微开合的唇间,逸散出来的、气若游丝的音节:
“……不……不是的……”
声音很轻,很模糊,带着梦呓特有的飘忽和不连贯。但罗梓却清晰地捕捉到了“不是的”这三个字。语气,不是平日的冷静笃定,反而带着一种急于辩解、急于否认的、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和委屈?
她在否认什么?在梦中,对谁否认?
罗梓的心脏,因为这三个字和那语气,而重重地沉了一下。一股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蛇,悄然爬上他的脊椎。
韩晓的眉头,蹙得更紧了一些。她的头,在枕头上无意识地、微微摆动了一下,仿佛在抗拒着梦中的某种情景或话语。散落的长发,因为这个动作,有几缕滑落,遮住了她小半边脸颊,让她看起来更加脆弱,也更加……令人揪心。
然后,她的嘴唇,又动了。这一次,声音比刚才稍微大了一点点,也稍微连贯了一点点,虽然依旧断断续续,但其中的情绪,却更加清晰可辨——那是一种混合了愤怒、无力、和深深疲惫的、近乎绝望的诘问:
“……凭什么……你们……凭什么……”
凭什么?
你们?
她在质问谁?是董事会里那些咄咄逼人的董事?是“坤叔”和陈永坤那些躲在暗处的敌人?还是……别的,更加让她感到无力和不公的、来自命运或某种无形力量的摆布?
罗梓感觉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他从未听过韩晓用这样的语气说话。即使是在面对董事会最尖锐的质询,面对“伪造证据”最恶毒的污蔑时,她也永远是冷静的,理智的,用逻辑和事实去反驳,去压制。她从未流露出过这种近乎情绪化的、带着委屈和愤怒的诘问。
只有在梦中。只有在卸下了所有理智防御、被疲惫和病痛拖入最深沉的潜意识海洋时,那些被强行压抑的、不为人知的委屈、愤怒、无力感,才会以这种破碎的、不受控制的方式,泄露出来。
一股巨大的、混合着心疼和某种近乎窒息般难受的情绪,瞬间淹没了罗梓。他看着沙发上那个在睡梦中蹙眉、发出不甘诘问的、单薄而脆弱的身影,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反复揉捏,痛得他几乎要弯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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