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可能……对他产生更深的厌恶和警惕。
他只能像个最无用的、最可悲的木头人一样,僵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她在梦魇中挣扎、恐惧、无助,而自己,却连发出一点声音去唤醒她、或者给予她一丝安慰的勇气和资格,都没有。
巨大的无力感和一种近乎毁灭性的自我厌弃,瞬间将他吞噬。他感觉自己像个罪人,一个卑劣的、无能的、只会带来麻烦和伤害的罪人。
就在这时,也许是梦魇达到了顶点,也许是身体的本能保护机制启动,沙发上的韩晓,忽然发出了一声短促的、近乎呜咽的吸气声,然后,整个人猛地一颤,那双紧闭的眼睛,倏地睁开了。
这一次,她的眼睛睁得很大。里面没有了初醒时的迷蒙和茫然,也没有了刚才梦魇中的惊惶和恐惧。只有一片空洞的、失焦的、仿佛灵魂还未从某个可怕的深渊中完全挣脱出来的、深不见底的黑暗和……一种近乎死寂的、令人心悸的平静。
她的目光,没有焦距地、直直地,望着天花板。胸口因为刚才梦魇的余悸和骤然惊醒,而剧烈地起伏着,呼吸急促而不稳。她的脸色,比刚才更加惨白,如同上好的白瓷,没有一丝血色。额头上,脖颈上,甚至那从毯子边缘露出的、精致锁骨上,都布满了冰冷的、细密的汗珠,在灯光下,闪着令人心慌的、脆弱的光泽。
她就那样睁着眼睛,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仿佛一尊刚刚经历过巨大痛苦、被瞬间抽空了所有生气和情绪的、精致而易碎的人偶。
罗梓的心,因为看到她这副模样,而彻底沉入了无底深渊。他几乎能感觉到,从她身上散发出的、那股冰冷而绝望的、仿佛能将周围空气都冻结的、无声的哀恸和……深入骨髓的疲惫。
她醒了。从那个可怕的梦魇中,惊醒了过来。但醒来的世界,对她而言,是否就比梦境更好?那些压在身上的重担,那些虎视眈眈的敌人,那些无人可诉的孤独和压力……是否,比梦中的恐惧,更加真实,也更加令人窒息?
他不知道。他只知道,此刻的韩晓,看起来是那么遥远,那么冰冷,那么……生人勿近。仿佛在她周身,筑起了一道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坚固、也更加冰冷的、无形的屏障,将所有人,包括他,都彻底地、无情地,隔绝在外。
梦呓中泄露的心事,如同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了隐秘的、疼痛的涟漪,也让她在惊醒的瞬间,重新披上了一层更加厚重、也更加令人心碎的、名为“孤独”与“防御”的冰冷铠甲。
而他,这个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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