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是一种很奇妙的东西。
它像是一壶陈年的烈酒,能让人在冰天雪地里感到燥热,能让理智在瞬间蒸发,也能让一群平日里比狐狸还精明的草原狼,变成只会盯着肉骨头狂奔的野狗。
此时此刻,野狼谷就是那口沸腾的大锅。
三万蒙剌铁骑,正沿着这条狭长的峡谷疯狂突进。马蹄声震碎了积雪,轰隆隆的,像是地底深处传来的闷雷。每一个骑兵的脸上都挂着那种近乎癫狂的红晕——那是对金银、对女人、对杀戮的渴望。
呼和冲在最前面。
这位左贤王此刻觉得自己年轻了二十岁。他甚至能闻到空气中飘来的那股子独属于京城的脂粉味,那是权力的味道,是征服的味道。
“快!再快点!”
呼和挥舞着弯刀,在那匹汗血宝马的屁股上狠狠抽了一记,“黑风口就在前面!谁第一个冲进去,赏银万两!女人任挑!”
“嗷呜——!!!”
身后的骑兵们发出了狼群般的嚎叫。他们伏在马背上,恨不得给战马插上一对翅膀。在他们眼里,这哪里是什么险峻的峡谷,这分明就是一条通往天堂的金光大道。
然而。
天堂和地狱,往往只有一线之隔。
就在大军的中段刚刚挤进峡谷最狭窄的那一段“一线天”时,异变突生。
没有任何征兆。
冲在最前面的一匹战马,突然发出了一声凄厉至极的悲鸣。它那原本矫健的前蹄像是踩进了一个看不见的黑洞,猛地向下一沉,紧接着就是那令人牙酸的“咔嚓”一声脆响。
骨头断了。
战马庞大的身躯在惯性的作用下向前翻滚,马背上的骑兵像个破麻袋一样被甩飞出去,重重地砸在坚硬的冻土上,还没等他惨叫出声,就被后面收不住脚的同伴踩成了肉泥。
但这仅仅是个开始。
就像是推倒了第一块多米诺骨牌,整条峡谷的雪地仿佛突然活了过来。
“噗!噗!噗!”
利器刺入血肉的声音此起彼伏,密集得像是暴雨打在芭蕉叶上。
原本平整厚实的雪层下,不知何时被埋下了无数黑黝黝的铁蒺藜。这些只有拇指大小、带着四个尖刺的小玩意儿,在战场上不仅不起眼,甚至有些阴损。但在这种拥挤的骑兵冲锋中,它们就是最致命的死神。
战马的蹄掌虽厚,却挡不住那专破重甲的尖刺。
一匹匹战马在哀鸣中扑倒,前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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