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那日巴图在金銮殿上“行刺”未遂,被首辅张正源以“雷霆手段”扣下之后,才过了不到三天。
这三天里,京城的气氛就像是拉满了弦的硬弓,崩得紧紧的。
孙立本那篇《讨蒙剌檄文》墨迹未干,还在各大茶楼酒肆里被说书人讲得唾沫横飞;兵部明面上调兵的加急文书才刚送出京城,连驿站的马都没跑热;户部尚书钱多多更是熬红了眼,算盘珠子拨得噼里啪啦响,恨不得把国库里的老鼠洞都掏出来换成粮草。
毕竟,那是蒙剌。
虽然嘴上喊着“踏平草原”,但满朝文武心里都清楚,真要动刀兵,那可是关乎国运的大事。谁也没想到,这宣战的诏书刚下,就在满朝文武以为大军还在筹备、仗还没开打的时候,那支早已分批秘密出京的奇兵,其实早就已经把胜负的骰子掷出了点数。
只有一个人例外。
那就是咱们的皇帝陛下,林休。
这两三天,他该吃吃,该睡睡,甚至连早朝都比平时晚到了半刻钟,仿佛北境那场即将爆发的大战,只是一场无关紧要的儿戏。
这种“迷之自信”,让内阁的那几位老大人是既佩服又抓狂。佩服的是陛下的定力,抓狂的是……这也太心大了吧?
直到今天寅时。
太和殿的空气,粘稠得像是一锅煮糊了的粥。
殿内的金砖透着森森寒气,从脚底板直往天灵盖里钻。文武百官低垂着头,连呼吸都刻意压低了三分,生怕惊扰了这压抑到极点的气氛。虽然大圣朝如今看着繁花似锦,又是银行又是大学的,热闹得不行,但所有人都清楚,北境正在打仗。
那是蒙剌人。
是困扰了中原王朝数百年的草原狼,是年年秋风起时都要来打草谷的噩梦。
礼部尚书孙立本站在文官前列,两只手缩在宽大的官袍袖子里,死死攥着一份折子,手心全是冷汗,把那上好的宣纸都浸得皱皱巴巴。
那是他熬了整整一夜,翻烂了《历代祭文选》,掉了一大把头发才写出来的——《关于北境战事大捷后的抚恤与安民告示》。
“老天保佑,千万别死太多人。”
孙立本在心里把漫天神佛求了个遍,嘴唇哆哆嗦嗦地无声念叨,“只要别是惨胜就行。现在的国库虽然充盈,但那是陛下好不容易从权贵和李娘娘那里抠出来的家底儿。这要是死个几万人,光抚恤银子就能把户部给掏空了。到时候陛下非得把我们礼部拆了卖木头不可。”
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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