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打开,就再也关不上了。”
陆见野盯着那杯茶。乳白色的液体在琥珀茶汤中缓慢扩散,像墨滴入水,又像某种生物在液体中苏醒、舒展。
“怕了?”秦守正笑了笑,那笑容里有一种近乎慈悲的残酷,“也是,面对真相总是需要勇气的。你可以选择不喝,现在就离开。我会安排你去一个安全的地方,给你新的身份,你可以像普通人一样——”
陆见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味道很奇怪。先是茶叶的涩,在舌面铺开一层粗糙的薄膜;然后是某种金属的腥,像舔过生锈的铁钉;最后在喉咙深处留下一丝甜腻的回甘,那甜意黏在食道上,久久不散。他放下杯子,白瓷与木盘相触发出轻微的“叮”,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他等待效果发作。
起初什么都没有。
然后,视野边缘开始出现噪点。不是黑色的,是彩色的——红、蓝、绿的小点像显微镜下的微生物般游动、分裂。接着是声音:模糊的、遥远的声音,像隔着一层厚厚的水听见的呼喊,扭曲变形,失去了语言的意义。
“见野?你能听见吗?”秦守正的声音像是从隧道的另一端传来,带着回音。
陆见野想点头,但发现脖子僵硬了。他看见自己的手放在桌面上,手指在不受控制地轻微抽搐,指节泛白。茶盘、茶杯、秦守正的脸……所有这些都在扭曲、拉伸、融化,像高温下的蜡像,边缘流淌成彩色的溪流。
黑暗温柔地吞噬了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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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时,他不在办公室了。
眼前是纯白的天花板,嵌着环形的无影灯,灯光明亮得刺眼,在视网膜上留下青色的光斑。空气里有消毒水和臭氧的味道,还有一丝微弱的、甜腻的金属气息——那是情绪样本挥发的气味。他躺在某种平台上,表面是冰冷的复合材质,贴着皮肤传导着恒温系统的低温。手脚被柔软的束缚带固定,带子内衬是吸汗的棉布,但束缚本身带来的窒息感清晰无比。
他想转头,但脖子也被固定住了。只能看见正上方的灯,还有灯周围那些反射着冷光的器械:机械臂、注射泵、传感器阵列……所有东西都泛着不锈钢的哑光,冰冷、精确、毫无温度。
“脑波稳定,墟质融合率87%,还在缓步上升。”一个女人的声音,年轻,冷静,带着实验室人员特有的、剥离情感的平直语调。
“情绪阈值?”另一个声音,是秦守正,但更年轻些,没那么疲惫,语气里有一种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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