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大清早,春桃挎着空篮子从外面回来,进门就往屋里冲,额头上还带着汗,连口气都没顾上喘。陆清漪正在整理刚从书房带回来的几本孤本,见她这副模样,连忙放下手里的书,起身迎了上去:“这是怎么了?买个东西怎么慌成这样?”
春桃一把抓过桌上的水杯,咕咚咕咚灌了大半杯,才抹了把汗,压低声音急声道:“小姐,您是没见今天街上的阵仗!到处都是巡逻的兵丁,茶馆酒肆里全是议论的人,都说……都说皇上要巡幸塞外的事,已经定死了,再过十天就启程!”
陆清漪的心猛地一沉,手里的指尖不自觉地攥紧。她昨晚就因为这事辗转难眠,胸口的玉佩也一直微微发热,如今听春桃确认了日期,那股不安的感觉愈发强烈。她强作镇定地问道:“还有别的消息吗?托合硕那边,有没有什么新动静?”
“怎么没有!”春桃往门口瞥了一眼,确认没人偷听,才凑得更近了些,声音压得更低,“我路过府门口的时候,刚好撞见托合硕表爷的马车往府里进!听门房的老陈说,这是他这三天里第五次来了!每次来都直奔书房,跟四爷聊上好一阵子,谁也不知道聊的啥。还有,我在布庄买料子的时候,听见几个官爷家的下人议论,说太子党最近可活跃了,托合硕不光来咱们府,还天天往其他几位阿哥府里跑,摆明了是想拉拢人,给太子壮声势呢!”
陆清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托合硕这般频繁出入四爷府,拉拢之意昭然若揭。那细微的热度依旧持续着,像是一根细小的针,时不时刺她一下,提醒她危险正在逼近。她清楚地记得,野史里记载的“一废太子”,正是发生在康熙这次巡幸塞外的途中。太子胤礽行事失当,被康熙当场废黜,而那些依附太子的官员和阿哥,也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有的被圈禁,有的被流放,下场凄惨。
胤禛如今态度暧昧,既不答应托合硕的拉拢,也不明确拒绝,这看似稳妥的做法,其实暗藏凶险。一旦太子倒台,不管胤禛有没有真正加入太子党,只要和太子党有过牵扯,都可能被有心人拿出来做文章,到时候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府里下人们,有没有议论四爷的态度?”陆清漪又问道,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她想知道,府里人眼中的胤禛,是偏向太子党,还是另有打算。
春桃摇了摇头,脸上也带着几分困惑:“没听出啥苗头来。李公公看得紧,谁也不敢瞎议论四爷的事。不过我听伺候书房的小太监说,每次托合硕走的时候,脸色都不太好看,像是没讨着好,但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