巍巍走了。
林逸捧着那几本册子,站在原地,许久没动。
夜深了。
周文启和小木头收拾完,见林逸还坐在灯下发呆,不敢打扰,悄悄退了出去。
灯花噼啪爆了一下。
林逸看着桌上三样东西:左边是周县令的告示,右边是陈老夫子的《格物杂录》,中间是冯半城那半本《相人拾遗》。
一边是限制,一边是传承,一边是警告。
他忽然想起前世听过的那个故事:有人问老农,为什么要把好种子分给邻居?老农说,风会吹,蜜蜂会飞,若邻居地里种的是劣种,来年我的地也会被劣种花粉污染。
道理如此简单,却又如此深刻。
他吹熄了灯。
黑暗中,做了一个决定。
第二天一早,县衙门口的告示栏前挤满了人。周县令亲自宣读告示,刘老爷等士绅站在一旁,脸色虽不好看,但也没再说什么。
林逸也来了,当众表示会遵守告示要求,即日起将“林氏格物咨询”招牌改为“林逸民生咨询处”,并承诺不向书生授课。
百姓们欢呼,士绅们冷哼,周县令满意地捋须。
一切都看似圆满。
只有张半仙靠在远处的墙角,眯着眼看着这一幕,嘴里嘀咕:“这小子……答应得太痛快了。”
老王凑过来:“张老,这不挺好吗?”
“好?”张半仙嗤笑,“你见过老虎主动拔牙吗?”
老王挠头:“啥意思?”
“意思是,”张半仙拍拍他的肩,“等着看戏吧。这小子,憋着坏呢。”
而此时,林逸已经回到客栈,对周文启和小木头说:“准备一下,下午开张。”
“老师,咱真改名啊?”
“改。”林逸微笑,“不过改完名,咱们得加点新业务。”
“啥新业务?”
“比如,”林逸从怀里掏出陈老夫子那几本册子,“开个‘百姓识字班’——不教经义,就教认字,认了字才能看这些种田观天的笔记。再比如,开个‘家长课堂’——教爹娘怎么观察孩子,怎么跟孩子讲道理。”
周文启眼睛亮了:“这不算教书生!”
“对。”林逸点头,“这叫‘扫盲’和‘亲子教育’,县衙告示上可没禁止。”
小木头忽然问:“那……郑生他们真想学呢?”
林逸顿了顿,走到窗边,看着街上熙攘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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