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拜一上午,余则成刚进办公室,电话就响了。
他接起来:“喂?”
“则成啊,来我这儿一趟。”吴敬中的声音,听着有点沉。
“现在?”
“现在。”
余则成放下电话,整了整军装。走到站长室门口,他深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
推门进去。屋里不止吴敬中一个人,刘耀祖也在,坐在沙发上抽烟,脸黑得像锅底。看见余则成进来,他抬了抬眼皮,没说话。
“则成,坐。”吴敬中指了指刘耀祖对面的椅子。
余则成坐下,腰背挺得笔直。他能感觉到,屋里气氛不对,空气都黏糊糊的,像要下雨前的闷热。
吴敬中先开口,声音很平静:“则成啊,刘处长有点事想问你。”
余则成转向刘耀祖:“刘处长请讲。”
刘耀祖把烟按熄在烟灰缸里,动作很重。他盯着余则成,看了好几秒,才开口:“余副站长,上次那张香港发票……你说,是陈老板送的领带的发票?”
“是。”余则成点点头。
“可我查了,”刘耀祖身子往前倾了倾,“陈老板上个月根本没来台湾。他人在香港,怎么送你领带?还带着发票?”
余则成心里一跳,但面上很平静:“刘处长可能记错了。陈老板上个月十八号来的,在台北待了三天。发票是那时给的。”
“十八号?”刘耀祖冷笑,“我查了港口入境记录,上个月十八号,根本没有姓陈的香港商人入境。”
屋里静了。吴敬中没说话,端起茶杯慢慢喝。余则成能听见自己的心跳,咚咚咚的,很响。
他沉默了几秒,然后笑了:“刘处长查得真细。”
“干咱们这行,不细不行。”刘耀祖说,“余副站长,你说发票是陈老板给的,可陈老板根本没来。那这发票……是哪来的?”
余则成没立刻回答。他看了看吴敬中,吴敬中还在喝茶,眼皮都没抬。
“刘处长,”余则成慢慢说,“您说的那个入境记录……是公开记录吧?”
“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余则成斟酌着词句,“有些人入境,不一定走公开渠道。尤其像陈老板这样的生意人,有时候……会走特殊通道。”
刘耀祖眼睛眯起来:“特殊通道?什么特殊通道?”
余则成又看了看吴敬中。吴敬中放下茶杯,终于开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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