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里。
朱元璋却忽然笑了。
不是怒极反笑,而是一种带着浓浓讥诮,仿佛听到什么极其可笑之事的笑容,只是这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去帝号?安乐公?” 他慢慢重复,声音在空旷的大殿里带着回音,“李自成……你们那‘大顺王’,倒是替咱想得周到。比当年曹丕对汉献帝,还多了几分‘仁德’?”
牛金星脸上那点镇定有点挂不住了,他硬着头皮道:“陛下,识时务者为俊杰。如今京师九门已破,内城亦大半归顺,陛下困守紫禁孤城,兵不满千,粮不过数日。为陛下计,为满城生灵计,顺应天命,实为上策。若执意抗拒,恐……玉石俱焚,悔之晚矣。” 最后威胁的意味,毫不掩饰。
“天命?” 朱元璋脸上的笑容消失了,眼神骤然变得锐利如刀,“牛金星,你读过史吗?”
牛金星一愣:“晚生……略通经史。”
“那你告诉咱,什么是天命?” 朱元璋向前微微倾身,尽管左臂剧痛让他额角渗出冷汗,但那股压迫感却陡然增强,“是李自成这种流窜劫掠、屠城害民的流寇坐了江山,叫天命?还是咱朱元璋的子孙,守不住祖宗基业,活该让位,叫天命?”
他直接用了“朱元璋”自称!牛金星心头剧震,关于“太祖附体”的传言难道是真的?
“陈友谅当年在鄱阳湖,战船蔽江,兵力十倍于太祖,他也跟太祖谈‘天命’。” 朱元璋的声音不高,却字字如铁锤砸下,“太祖怎么回他的?‘吾与你,决一死战耳。何降为!’”
牛金星脸色开始发白。
“李自成的兵,比陈友谅的汉军如何?他的地盘,有陈友谅一半稳固?他手下那些头目,比得上徐达、常遇春一根指头?” 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受伤猛虎的咆哮,震得殿内梁灰簌簌落下,“区区流寇,侥幸得势,就敢妄称天命,让咱去帝号,当什么狗屁‘安乐公’?!”
“放你娘的狗臭屁!”
粗野狂暴的怒骂,配合着朱元璋那狰狞的眼神和浑身散发出的、绝非文弱皇帝能有的悍烈杀气,让牛金星肝胆俱裂,连退两步,手里的黄绫包袱“啪嗒”掉在地上。他身后的杜勋更是吓得直接瘫了,尿骚味隐隐传来。
“回去告诉李自成!” 朱元璋指着牛金星,指尖因为用力而颤抖,“想坐这张椅子?可以!让他洗干净脖子,带着他麾下那些头目的脑袋来换!一颗脑袋,换这紫禁城一块砖!他凑得齐吗?!”
“至于你,杜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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