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失踪前一周。
她拇指悬在播放键上方,迟迟按不下去。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害怕的不是真相,而是发现真相的人其实是自己。最终,她长按音量键,把音量调到最小,几乎贴着耳骨,才按下播放。
“——救我。”
第一秒就是这两个字,气息喷在麦克风上,像有人贴着她的耳廓说话。林晚心脏猛地一缩,手机屏幕跟着一颤。接着是布料摩擦声、门轴转动声、脚步声,背景遥远的地方,有女人笑——那笑声像一串玻璃珠撒在大理石地面,清脆却支离。林晚全身的血都涌到耳膜里:那是她的声音,一模一样的尾音上翘。可她从未记得自己曾在那个夜晚、那个房间、那样笑过。
“……晚晚,你冷静点,把刀放下——”
一个男声介入,低沉而急促,是丈夫。林晚的呼吸瞬间乱了。录音里,姐姐在哭,丈夫在劝,而“林晚”在笑。笑声逐渐拔高,变成喘不过气来的嘶喘,像有人把快乐与惊恐同时塞进喉咙。
“咚!”
闷响,像身体撞墙,麦克风一阵杂音,接着是长时间的静默,只剩电流的沙沙。林晚数着秒,数到一百八十秒时,终于出现新的声音——门被轻轻带上,锁舌咔哒。录音结束,剩下一截空白,把她的耳膜撑得生疼。
林晚把被子猛地掀开,黑暗的房间天旋地转。她以为自己会尖叫,却只发出幼猫似的干呕。她想起身,腿一软跪坐在地,膝盖上的血珠顺势滚落,在地板上留下一枚小小的、暗红的逗号——仿佛提醒她:故事才刚刚开始,别急着换气。
三
她把录音导到自己手机,云端备份三次,又复制到隐藏文件夹,命名“laugh.mp3”。做完这一切,天已微亮,灰青色的光从窗帘缝隙爬进来,像一条冷眼旁观的蛇。林晚知道不能再留,丈夫通常六点半晨跑回来,会先去浴室冲澡,然后进厨房做早餐——那意味着她只有不到四十分钟撤离,还必须带走所有痕迹。
她拎着运动鞋盒原路返回阁楼,把B超单、婴儿袜、棉签一样不少放回去,甚至把鞋盒角度调成先前的斜线。锁舌早已断裂,她只能把门虚掩,用灰尘轻轻铺在手印上——丈夫如果上来,会发现门被风“吹开”,而不是被人撬动。她不敢擦去灰尘,那会留下干净的空白,反而显眼。
下楼时,她忽然想起厨房垃圾。昨夜她喝过一杯牛奶,杯壁有唇纹,如果被丈夫发现,他立刻会意识到“有人回家”。她冲进厨房,把杯子洗净,倒扣在沥水架,又用抹布把台面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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