跃下屋檐。
下滑的十秒里,风变成固体,拍击耳膜,撕扯头皮。手套与绳索剧烈摩擦,掌心传来灼热的焦糊味,她却不敢松力——任何减速失误都会把她的脊椎摔成几截。距离地面三米时,她猛地收绳,身体在空中一顿,随即松手,整个人滚进灌木丛。碎石与枯枝扎进伤口,她却笑得像个疯子:她活下来了,从丈夫用柔情织出的铁笼里,从世界为她写好的“疯妻”脚本里,从维生素的甜衣炮弹里。
十二
灌木丛外是一条废弃的排水沟,沟壁长满青苔,像一条绿色的时间裂缝。林晚拔掉手套,掌心血肉模糊,却感觉不到疼。她脱下囚衣,反穿成灰色外套,帽子拉低,只露一双眼睛。远处传来消防车的高音喇叭,警灯把夜空染成红蓝交替的霓虹。她贴着沟壁向北走,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却走得无比坚定——她的路不再通向厨房与卧室,而是通向芯片、真相、以及那个尚未命名的远方。
走出两百米后,她听见“嗤”的一声轻响,回头,屋顶的绳索被点燃,火舌顺着绳尾迅速上窜,像一条逆向的流星。三分钟之内,所有证据将化为灰烬,而她将从这个城市的监控网络里彻底蒸发。林晚收回目光,从口袋里掏出那粒被体温焐了许久的芯片,轻轻攥进掌心。
“游戏换边。”她低声说,然后消失在排水沟的尽头。
十三
一小时后,南城看守所的指挥中心乱成蜂窝。值班警监对着对讲机怒吼:“疑犯林晚死于爆炸!尸体没找到?那就继续找!”火光映在他额头的汗珠上,像一颗颗即将引爆的小炸弹。无人注意到,监控屏幕的右下角,一条不起眼的绿色进度条正在默默走完最后一格——那是赵郗植入的“晚风”病毒,开始删除所有关于林晚的入所影像、指纹与DNA记录。从这一刻起,林晚在法律与数据的双重意义上,被正式宣告“死亡”。
而在城市另一端,24小时便利店的灯箱下,一个戴帽子的女人用公用电话拨出一串号码,对面传来经过变声处理的电子音:“Phase One complete.” 女人抬头,灯光在她瞳孔里映出两粒小小的维生素形状,像两颗即将孵化的种子。她轻声答:“Phase Two, let’s burn the farm.” 挂断电话,她拉低帽檐,走进雨幕深处。
十四
林晚在废弃地铁站醒来时,天已微亮。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只记得穿过排水沟、翻过铁网、跳下一道货运列车,然后世界陷入黑甜。此刻,她躺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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