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亡铁路”接头点,在城南废弃的动物园。
铁笼空了十年,锈迹顺着栏杆爬进月光,像一排排被岁月电刑的肋骨。
林晚推车进门,长颈鹿展馆的棚顶塌了一半,风穿过破洞,发出低频的哨声。
暗号是三声短口哨,两声长。
她刚吹完第二声,一颗子弹贴着左耳打掉半截铁锁。
“别回头,回头加十万。”声音从鹦鹉馆方向传来,稚嫩得像变声期没结束。
林晚举起双手,缓缓转身。
对面站着个戴京剧脸谱面具的少年,身高不到一米七,手里端着一把改装的竞技反曲弓,箭头是钨钢注射针,管壁里晃着淡紫色液体——维生素Y 半成品,能让中箭者在四十五分钟内失去对时间顺序的感知。
“我要现金,全款,不记名。”少年说话像在背广告词。
林晚踢倒外卖箱,十万块滑到他脚边。
少年用脚尖挑开捆钞条,验了验厚度,侧头吹了个哨。
铁轨深处,一列只有三节车厢的柴油小火车亮出前灯,玻璃上喷着褪色的“快乐动物园号”。
“上车后,别跟别的货物说话,它们被麻醉了,但耳朵还醒着。”
少年扔给她一张硬纸车票,上面印着:
【Seat 0A Route:Memory Farm Express Non-refundable】
五
车厢里堆满被麻袋套头的“货物”,偶尔传出金属碰撞声——那是清剿组外包猎人的私刑套装,抓到目标后先用电击项圈锁颈,再灌肌肉松弛剂,保证十亿赏金不磕不碰。
林晚找到自己的 0A 座,是靠门的折叠椅,正对风口。
她刚落座,火车便启动,像一头被拔掉牙的老年豹,沿着废弃铁轨滑进夜色。
车厢灯闪了两下,灭了。
黑暗中,有人用极轻的声音问:“你是林晚吗?”
她后颈的汗毛集体起立。
那声音像从她自己喉咙里漏出去的回声。
“别慌,”对方继续说,“我只是想知道,被全世界标价十亿,是什么味道?”
林晚把手慢慢伸进马甲内袋,握住一把磨到发亮的牙刷柄——柄头嵌着半截手术刀片。
“味道像铁锈,”她低声回答,“舔一口,一辈子忘不掉。”
黑暗中传来低笑,随后是布料摩擦的窸窣,对方似乎翻了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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