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团队内部会议上,吴峰说:“癌症晚期患者的预期寿命很短,心脏毒性可能在生存期内不会显现。即使显现,我们也可以归因于原发病。关键是肿瘤缩小率——这是药监局最看重的指标。”
另一个声音问:“但如果出现死亡病例...”
“我们会控制在5%以内,这是行业默认的‘可接受范围’。”吴峰回答,“记住,我们在救更多的人。个体牺牲是医学进步的代价。”
录音结束。
宋媛儿感到一阵寒意。又是“代价”,又是“更大的善”。这些高智商的人,总能为自己找到冠冕堂皇的理由。
她把录音交给李建国。当晚,吴峰被传唤。
审讯室里,他依然冷静:“我承认,在风险和收益的权衡上,我们做了选择。但所有抗癌药都有毒性,化疗药的死亡率更高。为什么只追究我们?”
“因为你们隐瞒风险,伪造数据,用患者生命做赌注。”宋媛儿把尸检报告推过去,“刘建国的心脏病理切片显示,有典型的药物性心肌损伤特征。这不是原发病,是药物毒性。”
吴峰盯着报告,终于,他的冷静崩溃了。
“是陈总...陈东升的决定。”他声音发颤,“他说如果按部就班做临床试验,需要五年,投资太大。不如‘优化’数据,加速审批。等药上市了,再慢慢做后续研究,修改说明书...”
“所以你们明知道有风险,还是让患者用了?”
“陈总说...那些晚期病人,反正要死了,不如为医学做点贡献。”吴峰低下头,“我一开始反对,但他给我看了账户...我的孩子在美国读书,需要钱...”
又一个“不得已”的理由。宋媛儿已经听累了。
“你知道这叫什么吗?”她问。
吴峰抬头。
“这叫谋杀。”宋媛儿一字一句,“用科学包装的谋杀。”
七
吴峰的供述成为关键突破口。结合赵德明的证据、周启明的数据、实习生的录音,检方终于有了足够的材料,申请冻结陈东升抗癌药的上市审批。
但就在这时,法院传来消息:陈东升突发心肌梗塞,送医抢救。
医院监护室外,律师团队严阵以待。“我的当事人病情危重,无法出庭。我们申请延期审理,并基于人道主义考虑,允许药物继续审批流程——毕竟这关系到成千上万患者的生命。”
“他在装病。”唐乐看着监控画面,“昨晚看守所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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