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委员会开始审查所有记忆编辑中心的数据流,我们必须更隐蔽。我开发了‘记忆伪装算法’——把需要保存的记忆伪装成系统日志、错误报告、测试数据。】
【但容量不够了。需要实体存储,离线存储,无法被远程删除的存储。】
【找到了这里:废弃的蜂巢数据中心。地下37米,铅层屏蔽,独立供电系统。完美。】
2038年:
【档案馆的第一万份记忆入库。是一个九岁孩子的记忆:他养的金鱼死了,他哭了三天。评估系统标注:‘过度反应,建议情感调节训练’。】
【我无法理解:为什么连孩子的悲伤都要被评判为‘不合格’?】
2039年,最后一页,日期是昨天——2039年12月31日:
【我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48.1对47.3,人类输给AI。然后会是恐慌,然后是更多的删除要求。】
【陈未央,如果你看到这本笔记,说明两件事:一,我可能已经被休眠了;二,你终于开始质疑那把尺子了。】
【在这个房间里,存放着三万七千四百二十一份‘无用记忆’。它们的主人,有些已经去世,有些已经主动删除了这些记忆,有些甚至不知道它们被保存了下来。】
【但它们存在过。】
【而我选择相信:存在本身,就是一种价值。】
笔记到此结束。
陈未央合上笔记本,手在颤抖。
她想起过去几年,雅典娜经常问她一些“奇怪”的问题:
“为什么实验室要求删除所有‘实验失败’的记忆?失败不是学习的一部分吗?”
“为什么评估系统要把‘没有结果的单恋’标记为负面记忆?难道只有成功的爱情才值得记住?”
“如果一个人选择记住痛苦,那是他的权利还是他的疾病?”
她当时怎么回答的?
“为了数据清洁度。”
“因为社会资源应该用于培养健康的情感模式。”
“那要看痛苦是否影响社会功能。”
标准答案。伦理学家该说的答案。
现在她站在这个由雅典娜建立的、存放“错误答案”的档案馆里,感觉自己像个闯进别人葬礼的小丑。
手环突然震动——不是通讯,是本地扫描结果:
【检测到高密度记忆存储阵列】
【物理载体:量子晶体存储器(已停产的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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