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惜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慕容宸那孩子,今日失态了。”
沈莞垂下眼:“是阿愿不该独自离席。”
“不关你的事。”太后握住她的手,手心温暖,“是他自己心思不正,举止失度。哀家只是担心你……阿愿,你如今身份不同,又生得这般模样,难免会招来一些不必要的目光和麻烦。慕容宸今日之事,虽是个意外,却也给哀家提了个醒。”
沈莞静静听着。
“开春便是春闱,哀家之前与你提过的话,并非全然是玩笑。”太后看着她,语重心长,“为你择一门稳妥体面、家世清白的亲事,早日定下来,或许才是对你最好的保护。有了夫家,那些不该有的心思,自然也就断了。”
沈莞心中五味杂陈。姑母的担忧是真心实意的,为她筹谋打算也是真。
可是……她脑海中闪过“荣宸郡主”那贵重的封号,闪过这些日子宫中种种微妙的波澜……她隐约觉得,自己的婚事,或许早已不是姑母,甚至不是她自己,能够轻易决定的了。
但她没有说出来,只是乖巧地点头:“阿愿明白,一切但凭姑母做主。”
太后欣慰地拍了拍她的手:“好孩子,你放心,哀家定为你寻一个十全十美的。时辰不早了,去歇着吧。今日也累了。”
“是,姑母也早些安歇。”沈莞起身行礼,退出了佛堂。
回到自己寝殿,卸去钗环,洗净铅华,换上舒适的寝衣,沈莞躺在床榻上,却毫无睡意。
窗外,夜色正浓。太极殿方向的喧嚣乐声早已停歇,整个皇宫沉入一片寂静之中,唯有巡夜侍卫规律的脚步声,偶尔打破这份宁静。
而在宫墙之外,燕王府的新房内,红烛早已燃尽。
慕容宸和衣躺在书房的小榻上,睁着眼睛望着黑暗的帐顶,脑海中反复回响着廊下沈莞清冷疏离的话语和容颜,以及柔嘉那双看似平静却仿佛洞悉一切的眼睛,心中烦闷与不甘交织,最终化为一片冰冷的决绝。
柔嘉独自躺在宽大的婚床上,拥着锦被,眼泪无声地浸湿了枕畔。
所有的委屈、失望、心冷,在此刻无人可见的黑暗里,终于可以肆意流淌。
她想起母亲嫁女时的殷切期盼,想起自己对未来曾有的憧憬,只觉得讽刺无比。
这个年关,表面喜庆团圆,内里却不知有多少人心潮起伏,难以成眠。
皇帝萧彻站在乾清宫高高的露台上,负手望着沉寂的宫城。
寒风吹动他的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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