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刘文瀚那番成功的试探与施压,像一道分水岭,清晰地划开了汪楠的过去与现在。从“新锐材料”实验中心回到叶氏大厦顶层的办公室,短短十几分钟的路程,他却感觉仿佛走完了一段漫长的、从被动屈从到主动掌控的心理长征。实验室里刘文瀚那瞬间凝固的表情、闪烁的眼神、以及最后那干涩服软的语气,如同最清晰的镜子,映照出他汪楠手中所掌握的、那份源自不光彩秘密的、却真实不虚的力量。
他反锁了办公室的门,没有开灯,任由窗外冬日午后苍白的天光斜斜地洒进来,在冰冷的大理石地板上投下长长的、变形的窗框阴影。他站在那片光影交界的模糊地带,背对着窗户,面向着空旷、奢华却毫无人气的房间。心脏仍在胸腔里沉稳而有力地搏动,但那股在刘文瀚面前强行压制的、混合着紧张、后怕、以及一种近乎战栗的亢奋的情绪,此刻如同解除了禁锢的潮水,汹涌地冲刷着他每一根神经。
成功了。他竟然真的做到了。没有依靠叶婧的指令,没有借助方佳的斡旋,仅仅凭借自己从海量信息中挖掘出的秘密,以及一番精心设计、充满暗示的话语,就让刘文瀚——那个在技术领域拥有绝对权威、甚至敢与叶婧据理力争的人物——的态度发生了根本性的动摇。这不再是“汪助理”在履行职责,这是“汪楠”在运用自己发现的规则漏洞和人性弱点,对棋局施加了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独立的、有效的影响。
“棋子”的身份,曾像一副无形的、却沉重无比的枷锁,禁锢着他的行动,定义着他的价值,甚至塑造着他的自我认知。在叶婧的棋盘上,他是“高效工具”;在方佳的眼中,他是“需要拯救的璞玉”;在Elena Zhao那里,他是“有趣的玩具”;甚至在刘文瀚这类人看来,他或许只是“叶总身边一个得力的传声筒”。他的位置,他的价值,他的未来,似乎都取决于执棋者的意愿和棋局的需要。他所有的努力、挣扎、甚至那点不甘的野心,都像是在这副枷锁内的徒劳冲撞。
但今天,就在刚才,他用自己的方式,稍稍撬动了这副枷锁。不是通过更出色的工作表现去乞求认可,也不是通过情感的共鸣去寻求理解,而是通过掌握秘密、运用谋略,让一个原本高高在上的“棋子”(刘文瀚在叶婧的棋盘上,至少也是一枚重要的“车”或“马”)感到了威胁,做出了让步。
这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令人着迷。它不带来道德上的愉悦,反而伴随着深重的负罪感和对未知风险的恐惧。但无可否认,它带来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冰冷而坚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