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荷低下眼眉,没有要大义灭亲的打算,她这才笑道:“小下侯爷在画舫里认识的人还挺多?上到半老徐娘下到雏儿花魁,就没有你不眼熟的。”
“尽拿我说笑。”宋时雨将大箱子搬到屏风后面,这下子连香荷都听见里头有人在打滚呜咽。
“你们藏了人?”香荷攥着帕子探出脑袋。
“是啊。”师屏画也不避讳地把箱子打开,里头是嘴里绑着布条的沈大娘子。
香荷啊了一声,宋时雨忍不住问:“把她打晕?”
“没事儿,我们是好人。”师屏画冲香荷笑笑。“不要担心,我们自会保护你的周全。”
香荷果然没有再吵闹,她与师屏画虽然只有几面之缘,但因了母亲的关系,对她没有恶意,只是好奇地看着他们。宋时雨忍不住自省:为什么他方才第一时间是打晕花魁?他真的还是个平讼断狱的开封府巡使吗?真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诶。
唯一对此现状有所不满的就是箱子里的沈大娘子,一揭开她的布条,她就大为光火:“不是说好了一起抓凶犯,你关着我做什么?”
“为借夫人耳朵一用。”
“什么意思?”
“元琛的仇人,今晚就会见到。”
“你别是又想耍什么花招吧?”
师屏画低笑了一声:“花招,又岂敢对婆母用?待会儿不论你听到了什么,都不要出声,不要让他们知道你在这里。这样,才能把想说的具留到公堂上说。”
说完,她重又塞住了沈大娘子的嘴,一转身便是个女使的模样,殷勤拍了拍手:“诶呀,还愣着干什么?接着奏乐,接着舞呀!”
于是房中三人喝茶的喝茶,跳舞的跳舞,伺候的伺候,映在门上的倒影,只是一场寻欢作乐罢了。
“细雨”中来了客,他在屋子里焦躁地踱来踱去,竹墙上投出一个人影。沈大娘子认出了这道侧影,也认出了他的脚步,她的眼睛濡湿了,想要归家的冲动战胜了一切。
师屏画轻轻摇着团扇:“公爹这是见仇人来了,你也不想惊动了他的对吗?别忘记我们受这些委屈是为了什么。”
沈大娘子低下了声,师屏画挥了挥扇,香荷聪明地与宋时雨献媚,假装一切安好。
其实师屏画的计谋说简单也简单,她要翻案,就要证据。
物证毁了,就换人证。
她要一个只要站在公堂上、就可以一锤定音的人证。
那个人不是她,也不是宋时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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