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的目光在张诚脸上停留了几秒,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伪。然后,他转向那个装着染血牛皮纸袋的证物袋:“这个袋子,里面是什么?”
“不知道。”张诚回答得很干脆,“我刚拿到,你们就到了。”
对方没再追问,只是对旁边的警察示意:“带他下去,看管好。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接触和提审。”他转向张诚,语气很严厉,“张诚,你现在的身份很特殊。出现在命案现场,行为可疑。希望你清楚自己的处境,也清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切,等现场勘查和初步结论出来。”
“我来的时候,他已经这样……”
张诚还没有说完,就被两个警察架着,拖离了充斥着血腥和死亡气息的走廊。
经过那扇敞开的门缝时,他最后瞥了一眼里面。
法医已经蹲在周明的尸体旁,惨白的手电光束下,那具蜷缩的躯体和身下巨大的暗红,构成一幅残酷而荒诞的静物画。
周明半睁的眼睛似乎还朝着门口的方向,空洞地望着。
他的笑声……那与死亡相伴的从未真实响起的笑声,仿佛在这片血腥的寂静里无声地回荡。
直到现在张诚都感觉自己脑子一片麻木。
他被粗暴地推搡着下楼,身后,是警察封锁现场的呼喝、相机快门的咔嚓声,以及那个人冷静指挥的低沉嗓音。
风暴的中心,已然从金科路桥的黑水,转移到了这栋废弃旧楼的血泊之中。而他,张诚,从救援者、探查者,瞬间跌落成了命案现场的第一嫌疑人。
看守所临时羁押室的铁门在身后沉重地关上,发出“哐当”一声闷响,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声响。狭小的空间里只有一张冰冷的铁床和一个散发着刺鼻消毒水味的塑料桶。没有窗户,只有门上一个狭小的装着铁栅栏的观察孔,透进走廊惨白的光线。空气凝滞、浑浊,带着铁锈和绝望的气息。
张诚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同样冰冷的水泥地上。
手铐的金属边缘深深勒进腕部的皮肤,带来麻木的钝痛。脸颊和手肘的擦伤火辣辣地提醒着刚才的粗暴。他闭上眼,黑暗中却全是周明最后那倒在血泊里空洞望着他的眼神,以及那染血的牛皮纸袋被装入证物袋的刺目画面。
但是时间依旧在走动,没有停,他知道。门外看守的脚步声偶尔在门外响起,又渐渐远去。他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周明的死,是自杀?还是他杀?那个电话,是求救,还是将他引入陷阱的诱饵?那个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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