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历的页码被狠狠撕下,露出背后猩红的数字,像一道逐渐收拢的绞索,套在李维斯的脖颈上。
距离三月中旬,幻海湾情人岛那场为他量身定制的“机遇”与“灾难”……
仅剩最后一个月。
租下幻海湾情人岛西侧那栋孤零零的悬崖小屋,几乎耗尽了他所有的筹码。
但他站在小屋的门口,感受着咸涩海风刮过脸颊,目光如尺般丈量着与远处那片狰狞礁石区的距离时,心中只有冰冷的确定。
这里,将是他的赌桌。
李维斯对着空无一人的客厅,语气中是前所未有地温柔:
“我回来了,尼古拉丝。”
小屋有些旧了,海风的咸涩蚀刻在木头的纹理里,但结构结实,最重要的是,它足够偏僻,独享一片高地,视野开阔,又私密性极佳。
“适合蜜月情侣”。
中介的介绍言犹在耳。
李维斯嘴角牵起一丝冰冷的弧度,是啊,一场与毁灭共舞的“蜜月”。
布置小屋时,他从那个磨损严重的行李箱最底层,取出了一个用油布包裹的、相对齐整的包裹。打开后,里面是几件与这间破屋格格不入的新物件。
丝绸睡衣、淡雅香水、精致茶具、价格不菲的红酒……
这些物件与码头工人的粗糙过去割裂开来,共同构建出一个“期待与挚爱开启新生活”的深情男士形象。
他甚至在那个荒芜已久的小小庭院里,象征性地清理出一片土地,仿佛随时准备迎接一位热爱园艺的女主人。
每一个细节都是表演,都是铺垫。
原房主和中介与他签订合同时候投来的、带着善意的了然目光,证明这层伪装正在顺利成型。
但每当夜深人静,李维斯像患上强迫症一样,一遍又一遍地独自检查藏在暗格里的应急物资——
绷带、压缩干粮、清水,还有从阿斯克勒庇俄丝那里得来的、效果远超常备药的特效伤药时。
他眼底只有冰层般的冷静。
三周后,情人岛东岸。
一家面向悬崖的破旧酒馆,气息浑浊得如同积年的渔网。
在光线最难触及的角落,一个身影几乎与阴影同化。
莎布·尼古拉丝穿着一种式样极其古朴的深色长袍,材质难以分辨,非布非革,更像某种凝固的暗影,几乎不反射任何光线,将全身严实地包裹起来。
只隐约勾勒出高挑而略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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