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文书室带回来的、不算紧急的抄写工作,尼古拉丝则靠在床头,翻阅着他淘来的、一本关于北境与帝国花卉图谱的旧书。
这是他精心挑选的,既能强化她“园艺爱好者”的身份,其内容又足够冷僻,不易引发她真实的记忆联想。
屋内只有羽毛笔划过纸面的沙沙声,和书页翻动的轻响。
尼古拉丝忽然放下书,静静地看着李维斯的侧影。过了许久,她轻声呼唤:
“李维斯。”
“嗯?”
李维斯抬起头,神情中带着恰到好处的询问。
尼古拉丝没有立刻说话,只是慢慢挪到床边,扶着家具,有些吃力地走到他身边。
然后,在李维斯略带惊讶的注视下,她俯下身,冰凉的、带着淡淡药味的唇,极其轻柔地印在了他的脸颊上。
一触即分。
她的脸颊泛起一层薄红,紫眸低垂,声音细若蚊蚋:
“……谢谢你,照顾我。”
这个吻,极其生涩,短暂。
却像一道无声的闪电,劈开了李维斯精心构筑的表演外壳,让他有瞬间的失神。
甚至忘记自己正在扮演尼古拉丝的恋人。
就这么长长地凝视着黑发美人许久。
但李维斯迅速收敛了那丝异样,脸上显露出受宠若惊的、混合着巨大喜悦的笑容。
他伸手握住她微凉的手:
“说什么傻话,照顾你……不是应该的吗?”
他心底却在冷静地评估:
依赖感已初步建立。
很好。
次日,当李维斯试探性地提出,他需要恢复工作日去文书室工作,能不能让她独自去医务室复查时,尼古拉丝几乎是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等他“回家”。
她对那间充满药水味的屋子表现出的排斥,远超过对现在这个简陋小屋的不适。
于是,李维斯上班、尼古拉丝养伤的生活模式正式确立。
李维斯的生活变得规律而忙碌。
清晨,他准备好简单的早餐和尼古拉丝午间的药膳。
白天在文书室,他处理货单、登记往来船舶,偶尔被阿波罗叫去讨论一些乐谱,他表现得勤恳而低调,绝口不提家中“恋人”,只让那份偶尔流露的、被生活磨砺出的疲惫感自然显现。
傍晚归来,他会带回一些食物,有时还有一两支便宜的鲜花,或几本新的旧书。
他甚至在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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