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我是说默尔索……好像活在一个透明的罩子里。看得见所有人的喜怒哀乐,听得见所有的声音,但……感觉不到。”
她抬起眼,望向李维斯,紫眸中不再是平日的茫然或依赖。
而是一种深切的、近乎悲悯的理解:
“千万年的日出日落……人类的喧嚣来来去去,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热闹是他们的,孤独……才是永恒的底色。”
她停顿了一下。
纤细的指甲轻轻点着稿纸上力透纸背的【信徒】笔名,眼中露出一丝真实的困惑:
“可是……你为什么叫自己【信徒】?”
“这个故事里……”
“”并没有神。”
尼古拉丝轻言片语,就让李维斯的瞳孔颤动如朝圣者。
他没想到尼古拉丝的理解会如此精准,直抵核心。
她不仅看懂了默尔索的孤独,更感受到了那种源于存在本质的、无法融入任何群体的疏离。
而这种感受,似乎与她自身作为“失忆外神”、与这个凡人世界之间的巨大鸿沟,产生了某种隐秘的共鸣。
尼古拉丝的困惑也正在于此——
一个描绘“无信仰”状态的故事,作者却自称“信徒”。
李维斯走到她身边,没有直接回答关于笔名的问题,而是看着她的眼睛,缓缓说道:
“默尔索并非没有感觉。他只是……”
“无法按照别人设定的规则去感觉。母亲的死亡是事实,阳光的灼热是事实,他自己的存在……也是事实。”
“他拒绝用眼泪和忏悔来表演悲伤,拒绝用对来世的幻想来逃避此生最终的虚无。这或许……也是一种坚持,一种只忠于自身感知的、绝望的【信仰】。”
他的话语,既是在解读默尔索,也是在隐约剖白自己在这个危险世界中的生存哲学——
不寄望于虚妄的救赎,只忠于对现实的计算和自身的目标。
尼古拉丝静静地听着,紫眸中的困惑渐渐化为一种更深邃的了然。
她似乎透过李维斯的解释,触及了某种更本质的东西。
她没有评价这种“信仰”是对是错,只是轻轻重复了一遍:
“只忠于……自身的感知。”
这次阅读,更像一次无声的灵魂交锋。
尼古拉丝没有因为故事内核的冷峻而疏远李维斯,反而因这种意外的“理解”而对他产生了更深层次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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