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深不见底,看向宙斯时,没有任何情绪波动,却让宙斯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
哈迪斯的声音平直,如同在宣读一份死亡报告:
“用脆弱而伪善的【情感道德】,替代冰冷而公正的【事实秩序】——这就是你口中需要维护的规则?”
他微微偏头,目光扫过报纸上阿波罗的评论,嘴角勾起一丝极淡、却冰冷刺骨的弧度。
“默尔索的【罪】,从来不是杀人的罪,而是【不遵守表演规则】的罪。”
“这种荒谬的审判,在盟会里,你我见得还少吗?”
哈迪斯执掌盟会最阴暗的刑狱与惩戒,见过太多人间丑恶。
他见过满口仁义的绅士在利益面前毫不犹豫地出卖亲友,也见过卑劣之徒因符合某种“道德期待”而逃脱制裁。
在他眼中,人间的秩序早已被各种虚伪的情感、偏见和集体表演所腐蚀。
默尔索的悲剧,正是这种“伪秩序”必然结出的恶果。
而默尔索最后拒绝神甫、坦然赴死时的那种近乎冷酷的平静,在哈迪斯看来,恰恰是对这种荒诞伪秩序最彻底、也最有力的反抗。
这是一种对“真实”的坚守,哪怕这真实是虚无的、是毁灭性的。
宙斯被哈迪斯问得一滞,脸色变幻,最终化为一声烦躁的低吼:
“够了!我不是来跟你们讨论哲学和文学的!”
被弟弟吼了一脸,波塞冬脸上的玩世不恭瞬间收敛,他朝着天花板的方向伸了伸手指,发出灵魂一问:
“不说远了。”
“这位哪天要是蹬腿儿了,你能哭得出来?”
“反正我他娘是哭不出来!说不定还得开瓶好酒庆祝庆祝!”
宙斯的表情霎时更臭了。
波塞冬这话不假。
他们的父亲,那位现在的盟会主人【摆渡人】克洛诺斯,迟迟不肯交出半点权柄,导致他们这些亲生儿子,至今仍在盟会最危险的一线武职上搏杀,随时可能丧命。
父慈子孝?
那简直是蓝宝石海最大的笑话。
舱室内陷入一种尴尬而紧绷的沉默。
就在这时,舱门被轻轻敲响,随即推开。
扎着利落高马尾、发间金属饰物泠泠作响的西西弗丝探进半个身子。
她脸上带着惯有的、介于慵懒和狡黠之间的笑容。
“哟,三位大人都在呢?没打扰你们……开家庭读书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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