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火纱上轻轻一敲,纱下血珠滚落,落在墨玉上,立刻被吸干,只留下一圈暗红:“我记得。掌门亲自问过,那人自称‘追击裂霜狡’,才误入雪线。”
焚璃新换的火铃忽然“叮”地一声,铃身微震,像被谁从睡梦中掐住脖颈。她抬眼,眸色首次出现一丝迟疑:“缺月魍狂暴前,逆火里掺了一星绿——兽矶毒。那毒,十年前便绝迹于煌国。”
灯火猛地一暗,灯焰被三人呼吸同时压得弯下腰去。
焚霄指背在案沿轻轻一刮,刮下一缕冰火交融的雾丝,声音低得只能让灯芯听见:“兽矶毒,无极门不会带;玄尘子师徒更不屑用。剩下的——”他指尖在雾丝上轻轻一捻,雾丝顿时化作一粒极细的绿火,火心漆黑,像一枚被毒汁浸透的兽牙,“——只有那人。”
“找到他。”焚渊重瞳内火苗倏地拔高,映得半张脸陷入赤红阴影,“若毒是他带进去的,缺月魍的狂暴便不是意外。”
焚阙枯瘦指尖在赤火纱上缓缓收紧,纱下新生皮肉被勒得翻卷,血珠滚落,他却笑得愈发温和:“外火寮九十张嘴,够把他嚼得连骨渣都不剩。”
焚璃指尖在火铃上轻轻一弹,铃音被冰雾压得极低,却带着雪线以上才有的锋利:“我去调‘焚天鉴’——只要他还在赤阳峰,镜火就会把他指给我们看。”
焚霄抬眼,眸色被灯火映得一片幽暗,像一口深不见底的井。他指尖在案面缺月纹上最后轻轻一按,按得那弯月尖微微下陷,像替谁提前钉下一枚看不见的棺钉:“活要见人,死要见灰。带不回来——”他声音低得只能让灯焰听见,“——就让缺月魍亲自嗅着他的毒,把他从雪线以下拖出来。”
灯火“噗”地一声,灯芯炸出最后一粒红星,落在墨玉上,久久不熄。
火晶早已熄灭,只剩一缕幽蓝月轮悬在铜环内侧,像一轮被海水磨钝的指甲盖,静静照出石壁上的潮纹。陆仁盘膝坐在寒髓玉残块上,左肋那道被星辉切开的裂缝已结痂,痂下新肉泛着半透明的玉色,却时不时渗出一点幽绿——兽矶毒火仍在啃骨。
他吐出一口带着铁锈味的浊气,睁眼,瞳孔里两轮小月缩成针尖,映出洞口外灰白的晨曦。
“焚天宗回不得,夷国去不得,落鸢岛更回不去……”声音低得只有自己心跳能听见,“那就继续往东,总有地方容我借火点一盏自己的灯。”
五日水米未进,丹海却比之前更满——缠藤丹的余劲把火鲸死死捆在冰壳里,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刀锋上磨鳞。陆仁起身,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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