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不然去混个脸熟,万一捡回命,日后进宗也容易。”
“就你?半混沌?人家要的是‘初期’!真正的混沌境,丹海已成灵池,你算哪根葱——”
声音到此,被一阵风掐断。
陆仁睁眼,瞳孔里两轮小月缓缓旋转,月尖相对,像两口即将出鞘的薄刃。他指尖轻弹,冰刃散成雾屑,被鲸齿一口吞尽。
“机会。”
他低语,声音像冰面擦过刀背,带着铁锈味。
午正,北城火浣台。
台高九丈,以整块火浣石凿成,石内天然火纹,被阳光一照,像一条条才苏醒的火蛇。台下早围了里三层外三层,却无人敢靠近三丈之内——乌阙宗两名执法弟子,各持赤金杖,杖头金乌振翅,焰光吞吐,把台面映成一座小小炼狱。
招募令悬于台心,赤金绢帛无风自动,火阵纹一亮一亮,像催命的更漏。
时间将近,仍无人上台。
人群里,嘲讽声浪越来越高——
“混沌初期?整个望陵城才几位?人家金贵着呢,怎会来送死!”
“嘿,就算有,也早被宗门供着,哪轮得到咱们看热闹?”
“散了散了,等也是白等——”
话音未落,人群外,一道玄色身影缓步而来。
陆仁一袭粗麻袍,袖口磨得发白,却干净得异类。他脸上戴了张半旧铜面具——面具无纹,只在眉心处敲出一弯月牙,幽冷得像一痕结痂的伤。人群自动分开,没人敢挡他的路,却也没人把他当回事——麻袍、面具、孤身,怎么看都是走投无路的散修。
“又一个赌命的。”
“啧,才半混沌吧?气息弱得跟风中烛似的。”“乌阙宗可说了,接令前先验修为——假货当场扔下台,摔成肉饼!”
讥笑像沙砾,四面八方砸来。陆仁充耳不闻,只抬眼,目光穿过火浪,落在招募令上。下一息,他一步登台。
“姓名?”左侧执法弟子抬眼,声音冷硬。
“陆仁。”面具下,声音沙哑,像被风沙磨过。
“修为?”右侧弟子赤金杖一顿,火光“嘭”地窜起三尺,化作一只金乌虚影,乌瞳直勾勾盯住陆仁丹海——那是验骨之焰,真伪一照即知。
陆仁未动,也未辩解,只垂在身侧的右手,轻轻一抖——
“叮。”
一缕幽蓝月纹,自袖口悄然滑落,像一滴水落入油锅。月纹落地,瞬间铺成一轮直径丈许的缺月,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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