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出结实的小臂,虎背熊腰,往那一站,像半截黑塔似的,浓眉紧锁,眼神跟刀子一样扫过众人。
围观的人群被他这股气势所慑,不自觉地就分开了一条道。
老于头一看这架势,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不好。
这小子可是胡同里有名的混不吝,从小打架打到大的主儿,本来自己就不占理,这要是动起手来,吃亏的肯定是自己。
他脚底发虚,就想着赶紧溜号。
“东健……东健你小子别听你妈瞎说,没……没那回事,大伙儿就是开个玩笑,开玩笑……”
老于头一边摆手,一边往人后缩。
刘月娥见儿子来了,如同见了救星,哭声更响,一指老于头:
“儿子!就这老丫挺的!他编排你哥,还想去上面递小话儿,要坏你前程!缺了大德了!”
张东健没立刻发作,他先弯下腰,小心翼翼地把母亲扶起来,拍打着她身上的尘土。
然后,才直起身,冷冽的目光像刷子一样,慢慢地从老于头脸上,移到周围每一个人的脸上。
被他看到的人都不自觉地移开目光或低下头。
张东健嘴角扯起一丝冷笑,“现在什么年月了?我哥是我哥,我是我!他没管住自己,犯了法,该蹲笆篱子他蹲着,我张东健认!可没听说哪条王法规定,哥哥犯错,还得弟弟连坐的!”
他往前逼近一步,对着面如土色的老于头,晃了晃那只骨节分明的拳头,声音不高,却字字砸在人心上:
“于大爷,话我撂这儿!我张东健能考上大学,是我自个儿挣巴出来的!谁要是敢在背后下蛆,使绊子,让我这学上不成......”
他顿了顿,嘿嘿冷笑了两声:
“我不动您,是瞧您岁数大,敬老。可您家那几块料,往后出门最好留点神,夜道儿黑,保不齐就磕了碰了的,到时候可别怨天尤人。”
众人这才猛然惊醒,光顾着羡慕人家考上大学,差点忘了眼前这小子,可不是什么善茬儿!
那是大耳胡同里打架出了名的狠角色。
也是邪了门了,天天抱着书本啃的没考上,反倒是这个以前整天在外头晃荡、惹是生非的小子,居然一举考上了燕京大学!
这到哪儿说理去?
老于头额上的冷汗当时就下来了,后背衣衫瞬间湿透,连连作揖:
“误会!东健,大侄子,绝对是误会!大爷我……我那就是顺嘴胡咧咧,放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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