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秩序是什么?”
“就是!”五金厂的一位副厂长接口,他更气愤,
“就说刘主任他们厂的钢管,我们都有统一定价,三十七块一根,保质保量。
他们大邱庄倒好,同样的规格,愣是敢卖二十八!生生压下去九块钱!
他们才几台机器?几十号人?成本能跟我们几千人的大厂比?这摆明了是恶性竞争!
客户都让他们用低价撬走了,我们厂子任务完不成,效益上不去,工人工资发不出来,谁负责?
我们几千工人吃什么?喝西北风去?”
“还有更离谱的,”另一个干部模样的人插嘴,声音尖利,
“听说他们还在筹划自己建个小发电厂!批文呢?手续呢?
这能源建设也是能随便搞的?这不是无法无天,乱搞是什么?”
办公室里顿时“群情激愤”,几个国营厂的领导你一言我一语,话里话外,都在说大邱庄的不是。
胡厂长适时地叹了口气,做出痛心疾首的样子:
“厉教授,您说,我们这次下来,本是抱着解决问题的态度,想跟于左敏同志好好沟通,规范一下生产销售行为。
您瞧瞧,他这是什么态度?把我们的人堵在村外,现在又把我们围在这里!
“您看看!看看!这像什么话?拿着锄头铁锹,想干什么?还真要反了天不成?!”
经济研究所的几位专家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心里都暗暗叫苦。
本是下来做乡办企业调研,收集第一手资料,谁承想直接卷进了地方上的冲突里。
他们不约而同地把目光投向了此行带队、也是学术地位最高的厉先生。
厉先生一直没怎么说话,只是静静听着,手指间夹着那支没点燃的烟,偶尔在桌面上轻轻磕一下。
等众人发泄得差不多了,才抬起眼皮,目光平静地看向胡正伟,开口问道:
“所以,你们几位就联合,把供应给大邱庄轧钢厂的生产原料,给断了?”
胡正伟心里一咯噔,干笑一声,连忙摆手,语气变得含糊:
“厉教授,这话可不能乱说。我们厂……也是按计划办事。
原料就那么多,市里任务重,我们自己的生产都紧巴巴的,自然是先紧着保障计划内的、重点的任务完成。
他们村办厂子……咳,这个排序上,总得有个先后嘛。”
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又处处是窟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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