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核对一个无关紧要的数据。
“是……是的。”王海涛舔了舔干裂的嘴唇,“主要负责新能源车电池管理系统的软件测试和部分底层优化。”
“为什么离职?”
王海涛喉咙一哽。离职?那叫离职吗?那是被扫地出门。部门空降的关系户顶了他的位置,做的方案漏洞百出,却把锅全甩给他。主管收了人家的好处,开会时拍着桌子骂他“能力不足还推卸责任”。他争辩,他拿出证据,换来的是更恶毒的羞辱和一份冰冷的辞退通知,连补偿金都克扣了大半。
这些话在他喉咙里翻滚,烧得他胸腔生疼。可对着眼前这个人,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说了有什么用?博同情?在这个人面前,他的苦难和委屈,大概廉价得连提都不值得提。
“个人原因。”他最终挤出一句苍白的话,垂下眼睛,盯着自己鞋尖上那道顽固的污渍。
毕克定点了点头,没追问,推开了门。
门后是个小会客室,布置得简洁雅致。一组深棕色真皮沙发,一张黑胡桃木茶几,墙上挂着一幅抽象的现代画。空气里有淡淡的雪松香气。
“坐。”毕克定自己先在单人沙发里坐下,长腿自然交叠,姿态放松。
王王海涛迟疑着,在离他最远的沙发角落,小心翼翼地坐了半个屁股。
“你做的那个‘凤凰’项目,我看过技术简报。”毕克定开门见山,从西装内袋里取出一个极薄的银色平板,指尖在屏幕上划了几下,“基于自适应模糊控制的电池热管理算法,配合多层级故障预诊断模型,在极端工况下电池包温差能控制在1.5摄氏度以内,循环寿命理论提升百分之十八。有点意思。”
王海涛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大了。
“毕总……您、您看过?”那份简报,是他在讯科最后的作品,也是他心血所在。递交上去后石沉大海,主管说“想法太激进,不切实际”,转手就扔进了废纸篓。他以为,除了他自己,没人会在意那些枯燥的公式和图表。
“不止看过。”毕克定将平板转向他,屏幕上是一份详尽的分析报告,数据图表密密麻麻,旁边还有批注,“算法在高温高湿环境下的鲁棒性有问题,参数调节阈值的设定过于依赖历史数据,对新材料的兼容性考虑不足。另外,你的故障诊断模型,对传感器间歇性失效的误判率预估过于乐观了。”
王海涛张着嘴,半晌没合上。那些批注一针见血,直指他设计中自己都隐约感觉到、却未能彻底解决的薄弱环节。更让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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