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身退出这阴森的巢穴。天色已然完全暗沉,村落里不见半点灯火,唯有烟馆窗口透出那抹不祥的幽光,似在诉说着什么。他知道,这些所见所闻,足够写进禁烟章程里。刚拐进一条窄巷,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三道黑影堵住了去路。
“这位爷,瞧你转悠半天了。” 为首那人甩着手里的短棍,语气不善,“打听事儿呢?”
姚则远稳住呼吸:“路过歇脚,这就走。”
“歇脚?” 那人啐了一口,“郑三爷的馆子,是你能随便瞧的?说!哪来的探子!”
短棍带着风声,如恶狼般迎面扑来!姚则远侧身避过,他在官场沉浮多年,竟未想今日要在此地与宵小搏命。另两人左右扑上,他迅速格开一臂,可腰间却挨了记重踹,整个人踉跄着撞上土墙。
短棍再度扬起,如凶器般眼看就要落下,一道黑影如夜枭般从墙头迅猛扑下!
寒光乍现,如闪电般耀眼,持棍那人惨叫一声,手腕喷出血线,棍子当啷落地。另两人尚未看清状况,膝窝便如遭重锤般各挨了一记重踹,惨叫着扑倒在地。
那黑影落地无声,宛如鬼魅,是个精瘦的年轻人,身着深色劲装,手中短剑还在滴血。他看也不看地上打滚的杂碎,只扫了姚则远一眼。
“能走?”
姚则远按住钝痛的腰间,点了点头。年轻人转身疾行,步伐如风,姚则远勉力追赶。七拐八绕,直到彻底远离那村落,在一处荒废河埠边停下。
月光洒下来,照亮了年轻人的侧脸。他眉峰一道细疤,眼神锐利如剑,摄人心魄。
“姚大人。” 年轻人突然开口。
姚则远心头一震——对方竟认得自己。
“朝堂上骂章穆骂得痛快。” 年轻人嘴角微扯,却无一丝笑意,“但我爹死的时候,没人替他说话。”
“你爹是?”
“江凛。明州水师营千总。” 年轻人语气平淡,仿佛在讲述旁人的故事,“三年前他查出郑三的烟土藏在漕粮袋里混进码头,报给知府魏庸。可第二天,他就因‘私通海盗’下了大牢,没熬过三天。”
姚则远忆起那份东南水师废弛的奏报,才知锈蚀刀枪之下,竟掩埋着如此忠烈之魂。
“魏庸?” 他确认道,“明州知府魏庸?”
“除了他,谁还能让水师千总‘病逝’狱中?” 年轻人从怀中掏出一个油布包,掷了过来,“我爹留下的。虽是没头没尾的账,但上面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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