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色,想从那张平静的脸上看出些端倪。
“码头布防图可带来了?”姚则远没接他的话茬,径直切入正题。他此番来明州,核心任务便是查禁烟石走私,码头作为走私的关键通道,布防图乃是摸清脉络的首要一步。
“这个……”魏庸的指尖捻着翡翠戒面,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带着几分迟疑,“水师这几日正在防备海盗,布防变动得频繁,图纸还没来得及整理妥当。等局势稳些,下官一定第一时间呈给大人过目。”
姚则远的目光落在魏庸的官靴上。鞋帮上沾着新鲜泥点,非城里街道常见的黄土,而是码头方向特有的赭红色淤泥——那是潮水退去后,滩涂上遗留的印记。他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那就等知府的消息。”说罢,他转身走向内堂,“李参将,代我送客。”
厚重的帘子落下,隔绝了外面的空气。江枫从阴影里踱出来,脚步轻得像猫,腰间的短剑几乎没发出半点声响。“西墙外有两名暗哨,皆藏于老槐树后,手中紧握短铳。”他压低声音,气息几乎贴在姚则远耳边,“方才我进来时,瞥见他们袖口绣着个小小的‘郑’字,是郑三的人。”
姚则远解下腰间的皮囊,拧开塞子喝了口水,甘甜的泉水润过喉咙,压下了一路的风尘。“看到鞋上的泥了?”他淡淡地问道。
“从码头踩回来的,绝不会超过半个时辰。”江枫用刀尖在砖面上划出泥印的轮廓,线条与码头滩涂的淤泥纹理别无二致,“布防图肯定就在他怀里揣着,只是不想轻易给我们。”
暮色如一块厚重的黑绸,缓缓垂落,渐渐遮蔽了苍穹。院内光线渐黯,墙角青苔愈发显得幽深莫测。姚则远坐在窗前,看着夕阳最后一缕余晖从窗棂缝隙溜走,心中盘算着魏庸的心思。魏庸作为明州知府,若与烟石走私无关,为何对布防图遮遮掩掩,又在驿馆安排暗哨?正如鸦片走私在清朝后期泛滥,官员们往往因贪腐而与走私者勾结,魏庸的行为不禁让人怀疑他是否也涉及其中。
就在这时,院墙外传来轻微的脚步声,贴着墙根疾走,显然是不想被人察觉。江枫目光一凝,正欲起身,姚则远却抬手轻按,示意他少安毋躁。两人静静听着,脚步声在偏门处戛然而止,随后门闩轻响,一道黑影如鬼魅般掠出,迅速隐入暮色之中。
“是李参将。”江枫低声道,“他的靴子沾着咱们行辕的黄土,脚步声我认得。”
姚则远点点头。李参将是章穆派来的人,一路跟着他,名为护卫,实则监视。他深夜溜出去,多半是给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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