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的、极其简陋的“消音”装置前(这是张铜匠按照他的要求准备的),对准里面塞满棉絮和沙土的麻袋,扣动了扳机。
“噗”一声极其轻微的闷响,几乎被棉被吸收殆尽。后坐力比预想中要小,扳机力度适中,击发干脆利落。
李浩连开三枪,枪身稳定,没有出现任何卡涩或故障。
“好手艺。”李浩放下枪,由衷赞道。不仅仅是修复,他能感觉到,内部一些关键部件似乎被强化或优化过,提高了可靠性和耐用性。
张铜匠脸上并无得色,只是指了指工作台另一边:“你看看这个。”
李浩顺着他的手指看去,只见工作台上还放着另外几样东西:两把造型普通、市面上常见的单发撅把式手枪(俗称“独撅”或“土铳”),但枪管似乎被加长并重新车制过;几个用黄铜精心车制的小圆管,一头封闭,一头有螺纹;还有一小盒似乎是自制的、颗粒更加均匀细小的黑火药。
“您这是……”李浩目光一凝。
“你上次说,要适应‘粗糙’的环境。”张铜匠的声音有些沙哑,但眼中闪烁着匠人特有的、近乎偏执的光芒,“那洋玩意儿是好,但太娇贵,子弹也难找。这两把‘独撅’,我改了下,加了根管子,射程和准头能好点,用铁砂、碎瓷片甚至石子都能凑合。这铜管,”他拿起一个,“里面灌上配好的火药,塞紧铁砂,拧上底火,就是个大炮仗,近身防个身,吓唬人,或者搞点小破坏,够用了。比洋手榴弹差得远,但……便宜,好做。”
他顿了顿,看着李浩:“你要的,不只是修好一把枪,对吧?”
李浩沉默地看着工作台上的东西。简陋,粗糙,甚至有些土气。但在这位老匠人手中,这些最普通的材料和最基础的原理,被组合成了一种适合这个时代、这个环境的、实用的暴力工具。它们不精致,不优雅,但易于获取,易于隐藏,在特定的情况下,可能比一把精良的勃朗宁更有用。
“张师傅,”李浩缓缓开口,语气郑重,“您这份情,我记下了。”他没有问老人如何猜到他的需求,也没有问老人为何愿意做到这一步。有些话,心照不宣即可。
他从怀里取出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沉甸甸的小布袋,放在工作台上。“这是这次的工钱和材料费。另外,”他又拿出一个稍大的布袋,“这里面是三十斤白米,十斤腊肉,还有两斤盐。您先收着。以后每个月,我都会让人送一份过来。”
张铜匠看了看那两个布袋,干瘦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只是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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