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薄雾,洒在这片荒地上。草叶上的露水反射着微光,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鸣叫。如果不是眼下的处境,这或许是个宁静的清晨。
时间一点点流逝。清辞一边注意着李浩的状况,一边警惕地观察四周。每隔一会儿,她就给他换一次额上的湿布,喂几口水。李浩的体温在中午时分达到了最高,整个人烧得浑身发烫,甚至开始说胡话。
断断续续的句子,破碎的人名,还有“……不能去……”、“……快走……”这样的呓语。
清辞只能握紧他的手,一遍遍说:“我在,没事的,我在。”
她不知道这些话是说给李浩听,还是说给自己听。
午后,李浩的体温开始缓缓下降。到傍晚时分,虽然还在发烧,但已经不像中午那样烫得吓人。清辞稍稍松了口气——最危险的时候可能过去了。
她自己也又累又饿,却不敢吃太多干粮。饼只剩下最后半块,必须省着。
夜幕再次降临时,李浩醒了。
他睁开眼,眼神起初是茫然的,过了好一会儿才聚焦,看清了清辞的脸。
“……多久了?”他开口,声音嘶哑得像破风箱。
“一天。”清辞扶他坐起来些,喂他喝了点水,“你高烧了一整天。”
李浩想动左臂,立刻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清辞按住他:“别乱动,伤口刚处理过。”
他低头看了看包扎整齐的左臂,又看了看清辞眼底的乌青和苍白的脸色,沉默了片刻。
“谢谢。”他说。
清辞摇摇头,把最后半块饼掰开,递给他一半。“吃点东西。”
两人在渐浓的暮色中分食了那点干粮,谁都没说话。吃完后,李浩靠着墙,闭目养神了一会儿,才重新开口:
“追兵没来?”
“至少白天没有。”清辞说,“但我听到过两次马蹄声,离得很远,大概在东南方向。”
李浩睁开眼,眼神恢复了往日的锐利,虽然还带着病中的疲惫。“他们在搜山。这片荒地不大,迟早会搜到这里。”
“那怎么办?”清辞问,“你这样子,走不了多远。”
李浩没有立刻回答。他看向渐渐暗下来的天空,良久,才说:“明天天亮,我们必须离开。往西走,进山。”
“西边?那不是离你说的标记更远了?”
“所以才要往西。”李浩转过头看她,火光在他眼中跳动,“他们在东边和北边搜,以为我们会往标记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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